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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标题:佛说:再见了,贞观 佛说人生
佛说:学佛法佩戴本命佛法器!终身护佑,平安婚姻财运仕途!含风殿内,无数宫人上蹿下跳,哭声震天动地,场面混乱不堪。
太子李治悲痛欲绝,失声嚎啕。此时的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,只管抱着舅舅哭得要死要活。
长孙无忌也在流泪,却显得从容镇定得多。他硬生生地将瘫在地上的太子扶了起来,交代他处理事情。见李治实在哭得不像话,便歇斯底里地怒吼道:“皇上将天下托付给殿下,殿下怎么能像个匹夫一样,只知道哭个不停呢!”
李治已经哭得几近晕厥,根本听不清舅舅在说些什么,更不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——
翠微宫远离京城,太子与重臣们都不在长安,皇帝驾崩的消息一旦传出,势必引发动乱。
为防止突发变故,长孙无忌秘不发丧,于二十七日命精锐禁军护送太子先行回京,其他随行人员则在后面,护送太宗灵柩返回长安。
玄奘随着太宗的灵枢从苍翠的终南山上缓缓而下,身边是一片哀痛与悲戚之声,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第一次与李世民在洛阳相见、畅谈终日的情形。
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,虽然年纪相差不大,却一直远隔万里,互不相知。即使相遇后,各自的立场也同样相隔千万里,难以相融。
李世民一向有着自己的法则,难以通融;而玄奘也有自己的使命,不愿妥协。一君一僧有着太多的矛盾和不同,以至于直到最后的时刻,依然各守一方……
但有一点他们却是相似又相通的,那就是对理想的执着,对信念的坚守。这使得他们反而可以用心灵去接近对方,倾听对方的心语。
五月二十八日,太子李治进入长安。
二十九日,太宗的灵柩回到长安,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大臣们在太极殿内正式发丧,同时宣读遗诏。
闻此噩耗,天下皆为之举哀。百姓仰赖于太宗者,无不唏嘘流泪,扼腕叹息,如丧考妣。
四夷之人入仕于朝者以及前来朝贡者数百人,闻知天可汗驾崩的消息后,也都失声痛哭。他们依着本族风俗剪发、划面、割耳……一时间,骑着战马围圈哀号的胡人不计其数,血流满面。
阿史那社尔、契苾何力、执失思力等人于痛哭流涕之余,请求杀身殉葬。太子的回答却是:“圣上生前有旨,此事不许!”
不过,有感于这些人对父皇的一片忠心,太子召来阎立德、阎立本兄弟,命他们画出为太宗所擒服的十四位外国君长之像,琢石为像并刻名,列于北司马门前。
接下来便是历时一百零八天的国丧,各亲王及全国各地的都督刺史,皆以快马赶回京师吊丧,独濮王李泰被排除在外,显然是担心在新皇登基前后出差错。
六月初一清晨,上朝的鼓声和着晨曦盈满长安。百官来殿,国君起朝。
二十二岁的太子李治在太极殿即位,宣布大赦天下。
阿史那社尔采纳了行军长史薛万备的意见,劝说于阗国王伏阇信入朝。
七月初六,伏阇信随薛万备抵达长安,李治封他为右骁卫大将军,下诏让他谒见太宗灵柩。
伏阇信在李世民的梓宫灵前痛哭一场后,又去拜谒了负责主持国丧法事的玄奘。
自从于阗一别,至今已有五年未见了。伏阇信看上去苍老了许多,倒是玄奘的容貌变化不大,只是有些清减。
眼下正值国丧期,还有许多事情要忙,因此两人这次见面的时间不长。玄奘问起于阗这几年的情况,问起当年那些护送自己归唐
面对气质依然庄严如佛的大唐法师,于阗国王竟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。
太宗的灵柩最终被抬进了昭陵,与先行故去的长孙皇后合葬在一处。李治遵从父皇遗愿,将《兰亭集序》放入其墓室枕前。这样,李世民一生最爱之人和最爱之物,从此又归于一室。
玄奘主持了盛大的法事,他站在九嵕山的祭台上,面对台下那一大片刺目的稿素和呼天抢地的哭喊声,面容平静而又肃然。
此时已是深秋,狂风乍起,满天的黄叶飞旋起舞,铺满大地,似乎在提醒人们一个时代的终结。
随着巨大的断龙石缓缓落下,四野之中再度传来震耳欲聋的嚎哭声。
祭台上的法师依然沉静,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已经完全封死的陵墓。然而在这表面的温润与平静下,他的内心怅然若失。
再见了,陛下。
再见了,贞观。
在这段国丧的日子里,玄奘很少有时间回慈恩译场,于是译场中的大德们便利用这段空闲时光著书立说。
玄应法师著成了《众经音义》一书,此书又名《一切经音义》,共二十五卷,是将佛经中容易令人感到疑惑的字词列出作为词目,加注音反切于下,并广引字书传说以佐证之。
玄奘读后大喜过望,书中所释字词涉及佛教经律论四百四十二部,至于用作注释的,则除佛典之外,旁征博引各类典籍百余种。如郑玄的《尚书注》、《论语注》,三家诗,贾逵、服虔的《春秋传注》,李巡、孙炎的《尔雅注》,以及《仓颉篇》、三仓、《字苑》、《字林》、《声类》、《通俗文》、《说文音隐》诸书,这些书籍中有的甚至是孤本秘籍,久佚不传之作,若非博览群籍,穷讨本源之人,哪里写得出这等书来?
这么一想,不禁肃然起敬,敛身施礼道:“当年彦悰大师在《辩正论》中所举译师必备的八条之一:薄阅仓雅,粗谙篆隶,大约就是指玄应法师这样的人吧?”
玄应赶紧还礼道:“三藏谬赞,玄应愧不敢当。若非在三藏译场出任正字四年,玄正焉能写出此书?”
这话确实是从心而发,在担任译场正字的过程中,玄应喜欢随手写些心得,四年下来累积了许多,如今撰成此书,也算是对自己所学的一个总结了。
两位大德坐在清幽雅致的禅房之中,话题始终不离这部《众经音义》。
玄应解释自己撰书的缘由道:“佛门音义一类的书籍,以前虽有高齐道慧法师所撰的《一切经音》,然其只限于一经,且有讹误。玄应不才,在各家音义基础之上,依据古韵书来释音,《说文》、《字宛》等典籍以释义,兼采一般经史百家学说,以佛意为标准详加考定,撰成《众经音义》二十五卷,意在将佛典中读者
玄奘不禁赞叹:“法师真乃功德无量。此书内容精审,实非前代音义所能及。”
既然回到了大慈恩寺,玄奘又见缝插针地投入到译经的工作之中。不管朝局如何变化,这始终都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事情。
或许是从李世民的辞世中感觉到了无常的迫近,人们发现,法师越发地敬惜光阴。为保证翻译进度,他开始制定进度,每日计时分页,督促自己如期完成。如果白天有事耽搁,必在夜间秉烛译完。
此外,每日黄昏前后两个时辰的讲经仍在继续。
讲习结束后,来自各州县的参学僧们纷纷登门,决疑请义,直到天黑方才散去。
这时便轮到寺中弟子和年轻学僧们前来谒见,请示教诫。一百余人拥挤在法师门外的檐廊下,执经请义,将长长的回廊挤得水泄不通。而玄奘也会满足他们的需求,尽量为他们排疑解难。
同时,身为慈恩寺上座,执事僧徒的咨询请示也不在少数。王公大臣们来寺中礼佛,也需要他这位上座高僧出面应酬,方便诱导。
一切忙完之后,往往已经过了三更。
直到这时他才能够清静下来,独自坐在灯下,整理当天译好的经卷,取出新的梵本,用朱笔做出眉批和秩序,作为第二天译经的参考。
多年的修行,使玄奘的精力和意志力皆异于常人。无论多么繁忙,每天清晨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他总是显得神气卓然,看不出丝毫疲相。翻译工作也始终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,寺内各项事务也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。空闲时,他会为寺中大德和弟子们讲说西方圣贤的论义及各部差异,偶尔提及少年时在中原各地参学的往事和游学印度的经过,只简单地说上几句,就令听者神往不已,更对法师充沛的精力感到不可思议,乃至肃然起敬。
弟子彦悰曾骄傲地说道:“我师父在炎热的夏季体无大汗,寒冷的冬天面不清冷。没有人见过他疲惫的样子,也没有人见过他伸懒腰、打呵欠、打喷嚏。不知道他是达到了何等的圣贤之位,方可致此!”
其实玄奘能做到这一点,一方面是他超强的意志力和自控力使然,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幼修习禅定,有着极高的禅定力的缘故。在多数人的眼里,玄奘是博学多识、辩才无碍的义学三藏,却很少有人知道,他也是顶尖的禅师。
国丧期间,还有一场不大不小的佛事,那就是被先皇宠幸过却未留下子女的嫔妃们进入感业寺,剃度出家。
玄奘并未主持和参加这个剃度仪式,只在国丧结束一个月后,才抽出时间应邀赴感业寺,为这些新剃度的沙弥尼讲经说法。
他坐在法堂正中,数十个年龄不等的缁衣女子呈半圆形围坐在他的身边,听他讲经。
玄奘为她们讲解了佛门最基本的三法印、四圣谛和十二因缘。他自认为自己讲得还算通俗,然而座中女子似乎并无多大兴趣,认真听讲的只有两三个,其余绝大多数目光呆滞、神情木然,有的还在默默垂泪,根本没有将自己融入佛门的意思。
玄奘心中暗暗叹息,他原本就对接纳这些女子入佛门感到勉强——俗缘未尽又没有信仰,就算进了佛门又能如何?
可他又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,皇帝的女人谁都不能碰,如今皇帝死了,她们不出家,又能有什么出路呢?
讲完一段,玄奘暂停下来,留出时间给沙弥尼们提问。这是他讲经的惯例,不管听经的人是谁,他都会这么做。
一个清脆爽利的声音发问道:“弟子明空,请教法师。缘起缘灭、缘聚缘散,如何对待这世间的分离?”
这声音颇为耳熟,玄奘忍不住朝发声处看了一眼,发现竟是几个月前在翠微宫中见过的武才人。
这女子也算有些佛缘,当初在翠微宫时,提出的问题就很有意思。如今在这群枯木槁灰般的女子中间,她竟是最开朗活泼的。方才听经时的神色也极为认真,显然是听进去了。这会儿又是第一个提问,避免了冷场。玄奘对她倒是颇有好感。
不过,想起几个月前她还与太子有些不清不楚,现在又提出这个问题,其用意也是很明显的。
于是他回答道:“世事皆无常,有聚必有离,不可过于忧怀。”
“法师此言太深,弟子不明白。”
玄奘解释道:“相会、分离。缘起、缘灭。这些都是无常的世相,没有什么好挂怀的。人生在世,总会遇到各式各样的缘,对所遇见的,应当惜缘;对所拥有的,当怀感恩;对不属于自己的,也不必奢求。凡事不可过于贪恋,否则只会苦了自己。”
明空笑道:“弟子承认,我们这些姐妹都有些贪恋世间繁华。但是细想一想,我们得到的不多,失去的却不少。不管是在宫中,还是在这里,都是苦多乐少。”
玄奘道:“生于娑婆,本就苦多乐少,所以佛陀才要普渡众生。而且,这多与少,苦与乐,要看怎么比了。沙门相信这世间的女子,一定还有许多羡慕你们的。”
“那么男人呢?他们也会羡慕我们吗?”明空明亮的眼睛注视着法师,追问道。
玄奘道:“男人也有男人的苦。”
明空抬起头,幽幽地说道:“如果生在世间必须受苦,我宁愿受男人的那种苦。至少,自己的命运可以由自己来把握,还有可能建功立业。可惜我们是女人,只能把机会依附于男人身上,最终还失败了。”
她神色黯然。确实,这里的女人都是曾经被李世民临幸过却没有留下子女的。除了运气的因素外,不受宠爱也是其中最重要的原因。而对于这些宫中女子来说,不受宠就是最大的失败。
明空曾经争取过,她练王羲之的字,主动站出来驯马,极力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。但最终还是失败了。她毕竟是个青年女子,无法走近贞观皇帝的内心。
玄奘道:“世人常会为一些不值得的事情去花费太多时间,其中有很多还是已经过去了的事。却不知每一个生命都不是活在过去,也不是活在未来,而是活在当下。抓住当下这个片刻,才是唯一存在的时间。”
“可是,以我们现在的境遇,就算抓住了这个片刻,又能做什么呢?”明空追问。
“好好修行。”玄奘认真地说道。
几个沙弥尼在点头,但是大部分都在摇头,脸上写满了不甘。
玄奘笑道:“明空啊,你方才说,女人的成败总要依附于男人,这话似乎不假。可是如今你们出家了,就可以改变这一点。你们能不能证悟,能不能修行到更高一级的层次,全凭你们自身的努力和悟性,与男人无关。”
这一次,点头的沙弥尼比刚才更多了,显然,玄奘说到了她们的心里。
“沙门知道,你们心里都很委屈。但是这世间也有一些女子,想要出家修行,却始终得不到机会。我说会有人羡慕你们,盖缘于此。”
玄奘这话并非随口一说。唐初人口凋鄙,朝廷严禁女性出家,特别是未婚女子,如有出家或逾龄不嫁者,不仅朝廷不许,还会受到整个社会的敌视。
明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:“家母便是如此。她虔诚奉佛,常盼能够出家为尼,却苦于无此机会,只能在家带发修行。直到被高祖皇帝指婚,方才不得已而出嫁。明空幼时随母亲信佛,也曾落发做过一段时间的沙弥尼。后因得不到度牒,只好又蓄发回家。现在明空不想出家了,却偏偏阴差阳错进了这感业寺,岂非命运弄人?”
玄奘很是诧异,难怪这女子懂得一些佛法,原来还有这份渊源。
后来他才得知,明空的母亲杨老夫人出自高门大姓,性情温婉知书达礼。由于信奉佛教,曾立誓终身不嫁。直到四十岁时,才被高祖李渊撮合,指给了丧偶的武士镬为妻。
高祖这么做,一来是向武士镬布恩,二来也是不能容忍大龄女子不嫁人的事实。
有信仰的女子不许出家,而不愿出家的女子却被强逼着不得不出家,世间之事就是如此悖逆。
不过,这位昔日的武才人,如今的沙弥尼明空,还是给玄奘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。这是个聪明通透的女子,她对佛法的领悟确非寻常宫中女子所能及。如果能就此踏下心来,潜心学佛,日后未必不能成就一代高尼。
然而玄奘也看得出来,她对自己出家人的身份并不认可。
有着如此深厚的佛缘,且能跟玄奘大师说上几句佛法的明空尚且如此,其她没有多少佛缘的女子,其心态也就可想而知了。
玄奘心中涌起一阵无奈,悲悯的目光从这些容颜清秀却神色木然的女子中间缓缓扫过:“诸位新戒沙弥尼中,有真信仰者自愿出家的吗?”
原本就是随口一问,并未抱什么希望,不想竟真有一个温婉女子俯身顶礼道:“弟子妙心,自幼学佛,思慕空门,心甘情愿做沙弥尼。”
玄奘轻轻舒了一口气,他当然不会天真地希望所有的出家人都是出于信
本想再多问几句,却见妙心目光低垂,似乎有所顾虑,也就不再多问了。
他温言抚慰诸女子:“你们既然来了,便是与佛有缘。这里的生活虽说比宫中清苦一些,但也衣食无忧,并且还没有宫中的那些勾心斗角。或许你们现在只感觉到寂寞和绝望,那是因为你们对佛门并不了解。如果你们能够摒弃那些怨天尤人的想法,踏下心来深入经藏,玄奘相信,你们将会发现一个全新的世界。”
他不知道这番话是否被这些女人听进去了,但他只能说到这里,毕竟修行是“如人饮水
讲经结束后,沙弥尼们各自回房修行,玄奘独自在大雄宝殿中打坐。
妙心来了,称有问题想要请教法师。
“弟子当年是主动入宫的。”她坐在玄奘对面的蒲团上,垂着头,轻轻说道,“因为想出家而不能,有入宫的机会就抓住了。”
玄奘奇道:“入宫与出家,完全不是一回事吧?”
“是的,但我的确是为出家而入宫。因为我觉得,入宫就相当于出家了。”
这真是个奇妙的逻辑,仔细想想却也不难理解。
妙心应该没有将此话跟任何人讲起,因为一旦说了,就有欺君的嫌疑。然而作为一个女子,她承受了巨大的压力,也希望有人能够听她述说。高僧玄奘的到来就给了她述说的机会。
“在宫中,我从不与人争,每日里只是拜佛诵经,除了不落发、不穿缁衣外,别的方面都与一个真正的出家人无异。别人见我不求上进,也便不予理睬。宫中之人势利,不得宠的宫人自然不受待见,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取决于各人的想法。只要自己想得开,不做太高要求,就不会觉得差。毕竟宫里吃穿不愁,别的女人也不会太过为难一个不争宠的同伴,给自己树敌。弟子心如止水,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。”
玄奘听得感叹不已:“世间女子,能有这等出离心的甚是罕见。况且是在皇宫这么危险的地方,又无人相帮。”
“法师说的是。其实世间女子大多期盼着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,可惜肯把女人放在心头的男子凤毛麟角,即使有,也只是一时。一些女子看透了这一切,不愿嫁人,可惜这种事终究无法自主。如今的女子到了年龄不出嫁,便会连累爹娘。而出嫁又是将自己的命运和身体交给一个未必疼爱自己的男人。虽然大多数女子都会认命,但总有不甘心的。所以,一旦有入宫的机会,便宁愿入宫。”
“但是,你如何确保皇帝不临幸你呢?”玄奘问道。
“无法确保,就是命。若能一辈子不被皇帝临幸,那是幸运,就跟出家没什么两样。可惜弟子没有这份幸运,我被先帝临幸过,不过他很快就忘了我,所以大多数时间,弟子都可以清清净净地修行,打着为皇家祈福的名号,不管是赢得赞叹还是获得同情都无所谓。如今先帝驾崩,弟子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家修行了。”
玄奘心中感慨,果然人与人是不同的。自古以来,宫中女子为争宠闹得头破血流,想不到居然还有生怕得宠的女人。
妙心是出于信仰才这么做,但是有些女子则可能是为了追求自主。生为女人有诸多无奈,有人不愿将自己的命运捆绑在男人身上,竟然选择到皇宫里图个清净。不管最终能否如愿,这种想法都是极为大胆的。只是不知皇帝知道后,会做何感想?
能有机会将自己的心思和盘托出,妙心感觉轻松了许多。她双手合十,恭敬地向法师顶礼后,便离开了大殿。
唐高宗永徽二年(公元651年)初春,焉耆国王龙婆伽利去世,其国人上表请求重新拥立老王龙突骑支。四月,李治下诏加封突骑支为右武卫将军,许他回国重新为王。
临行前,龙突骑支来到慈恩寺看望玄奘,听他讲了几段经文。
物是人非,旧时的恩怨早已消散如风,每个人都行走在自己的西行路上。
大唐的佛风日渐兴盛,加上玄奘声望日著,无论是朝廷还是地方任职的官员纷纷前来致礼,有的还提出受戒。玄奘在向这些人讲说佛法之际,也会结合运用儒家的纲常名教思想进行点化。
就在突骑支到访后不久,有瀛州刺史贾敦迹、蒲州刺史李道裕、谷州刺史杜正伦、恒州刺史萧锐等人,因朝觐聚集于京师,汇报地方事务。公事之暇,四人相约到大慈恩寺礼觐玄奘法师,请教佛法。
玄奘回答了他们在佛学方面的疑问,并为他们广说菩萨行法,劝其“事君尽忠,临下慈爱”。
四位地方官万万没有想到,身为出家人的玄奘,其讲授的佛法却与世俗生活息息相关——
他说:“菩提之种,起自尘劳;火中生莲,曷足为喻”;
他说:“因机以接物,假相而弘道”,“悟佛性之在身,知境界之唯识”;
他说:“始知如来之性,即是世间;涅槃之际,不殊生死”;
他说:“行于般若,便是不行;得彼菩提,翻为无得。”
他用这些充满智慧的语言点化官员,同时告诉他们,为官者虽身居要职,实践儒家名教,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们信奉大乘佛法。因为大乘是一艘大船,行桨掌舵的菩萨不一定是出家人的身份。生死与涅槃,出世与世间,原本就是“不二”的。
四位地方官深为玄奘的博学和超凡气度所倾倒,当即礼请三藏法师为他们授菩萨戒。
离开后,贾敦赜代表四人修书一封,并附上礼物,派专使送来礼谢法师。
然而玄奘的身体却已大不如前。由于诸务缠身,他越来越感到时间的不敷分配,只能尽量减少自己的休息时间。日子一长,自然难以为继。
这年冬天,他又发了一次病,病中高烧不退,竟梦见当年给他占卜的天衣道人伐阇罗,一脸神秘地对他说:“法师的寿命还有十年……”
醒来时的玄奘只觉得好笑,这些年来译事繁忙,竟将此事忘了个一干二净。如今再度想起方才发觉,距离当年伐阇罗占卜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一年!
也就是说,若按照伐阇罗的说法,去年的他就该离开尘世,去见弥勒菩萨了。
病情好转后,玄奘检查了一下慈恩寺内堆放的译著,虽然已经译了很多,但还有更多的梵本没有翻译。看来,他的使命尚未完成,暂时还不能去睹史罗天啊!
玄奘对人生幻灭有着极其清醒的认识,生死于他而言皆是浮云。只不过,看到这些已经译好的和没有译好的经书,他却突然起了忧惧之心。
这些经书的数量如此浩大,一旦寺院起火,便是灭顶之灾;即使无火,天长日久的,也怕潮湿;更不要说还有可能在漫长的岁月中遗失流散。
还有那些从天竺带回的佛像、舍利等宝物,都需要妥善安置,方可保得持久。
思虑再三,玄奘提笔上书皇帝,请求在慈恩寺的西院修建石塔,用于储放佛经、佛像和舍利,以防水火之难。并附上塔的图表。
李治迅速批准了玄奘的计划,敕使中书舍人李义府前来转告:“法师所说石塔工程浩大,恐一时难以完成,不如改为砖砌。此外,也不用法师辛苦,今已敕大内东宫、掖庭等七宫捐出亡人财物,帮助法师建成此塔。”
佛塔的造型是玄奘亲手设计的,仿照摩揭陀国的亘娑塔,也借鉴了西域塔的形状,基座为方形,边长十四尺,塔高五层,总高一百八十尺,逐层内收,形如方锥,充满异域风情。
佛塔开工的那一天,堪称盛况空前。皇帝亲自带领文武百官和宫廷乐队前来参加奠基礼,其余京城大小官吏、僧尼,以及听到消息自发前来做功德的百姓们,也都齐聚大慈恩寺,人数竟达数万之众!
在奠基仪式上,玄奘自述诚愿,回忆了自己皈依佛门的经过、赴印求法的原因和历程,以及逝去的太宗文皇帝对他的厚遇,心中感慨良多。
他说:“玄奘福薄业重生不遇佛,所幸年少出家,使我能够得闻佛法、目睹灵相,内心充满仰慕之情。有感于道路阻隔而未能委悉,玄奘才下决心离开故土,投身于万死之地。蒙佛指引,我终于到达了佛国。只要是佛祖留下圣迹的地方,我都前去参拜;只要有弘扬佛法的人,我都前去寻访。每到一个地方,我就悲叹这是我以前从未见到的;每听到一句真言,我就庆幸自己又知道了未曾听说过的。我用自己的全部身心,缮写下了佛陀的经文。回到故国后,我又有幸遇到英明的君主,允许我翻译佛经。先皇神笔亲制三藏之序,今上又著述圣之记,实可谓重光合璧、振彩联华。自东都白马西明草堂至今,传译之盛,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。
“然而人的生命是有限的,太宗文皇帝已撒手人寰,当玄奘也离开人世的时候,我很怕这些三藏梵本会零落于世,二圣的手笔也寂寥得无人知道。所以,我怀着虔诚恭敬的心,来营建这座佛塔,用以安置佛国的梵本,再为二位圣上树上两座石碑,希望它们能够永劫不灭。”
这番话说得荡气回肠,摧人泪下,现场的人都感动不已。开工后,人们便以极高的热情投身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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