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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标题:佛说:那就是长安 佛说人生
佛说:学佛法佩戴本命佛法器!终身护佑,平安婚姻财运仕途!到达凉州时,玄奘也没有见到慧威法师,他已于数年前圆寂了。
站在慧威大师的舍利塔前,玄奘的心中难掩惆怅。
回想当年西行时,他曾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,给过他或多或少的帮助。他虽自幼出家,但心中也有情义。凡是有恩于自己的人,他都始终记在心上,总要想办法以各种形式予以回报。可惜岁月无情,多少刻骨铭心的记忆都已经付与了东流水……
好在,到达灵州之时,他终于还是见到了一位故人——行军总管李大亮。
灵州位于长安西北方向,这里是汉长城与黄河的相交处,其东北与朔方接壤。由于这里是防备北方游牧部落南侵的要塞,因而朝廷在此地驻有重兵。
与薛延陀一战后,李大亮起初是在定襄防守,看到薛延陀不敢再有异动,他才带领大军回灵州驻防。
玄奘一行抵达灵州地界时,尚未到午时,却已是漫天风雪,地上的荒草被层层叠叠的积雪覆盖,一眼望不到边际。
接报后,李大亮带着大队人马顶风冒雪到城外迎候。
部将对此很不理解:“只是一个和尚而已,咱们皇上又不信佛,为何如此看重?”
“因为他是个高僧。”李大亮简单地回答。
“高僧?”部将不屑地笑了起来,“李总管别逗了。这世上真的有高僧吗?骨子里还不都是凡夫俗子?顶多是比别人更道貌岸然些罢了。”
李大亮看了部将一眼,笑了笑:“也许你说得对。不过此人不同,就算他不是什么高僧,也是个人杰,自有过人之处。”
部将甚是好奇:“一个和尚能有啥过人之处?难不成他武功高强,或者会些神通法术?”
李大亮摇了摇头:“我当年曾见过他,印象中他是个文弱清雅的僧人,但又不同于一般的书生或学问僧。或者说,他同我以往遇到过的任何一个人,都大不相同。”
这时,远处的雪原上传来马蹄和车辆隆隆的声响,一支庞大的队伍出现在地平线上。
随着队伍逐渐逼近,李大亮一眼便认出前面那个骑马的僧人——他刚从广袤的西域走来,僧衣上沾满黄沙和雪尘,然而这并没有改变他沉静内敛的气质。风雪中,他的双眸越发清澈,犹如纯黑的琉璃。
“这个和尚,走了十几年,竟然没有太大的变化,难不成真成佛了?”李大亮忍不住嘟囔了一句。
大队人马进城,自然免不了一番忙碌。
李大亮设宴为玄奘接风洗尘,两人落座后,不可避免地提及当年凉州之事。
“法师啊,你可知道,自从你走了之后,本官可是惭愧了好些年呢!”席间,李大亮感慨地说道。
玄奘安慰道:“将军职责所在,何用惭愧?”
“不不不,法师误会了。”李大亮摆手笑道,“我所惭愧的,是当年以我凉州大都督的身份,手下有那么多得力的将士,居然还能让法师从我的眼皮底下溜了出去,抓都没抓到啊!”
玄奘怔了一下,随即抿嘴一笑,李大亮更是哈哈大笑起来,两人之间的尴尬就在这笑声中烟消云散。
这时侍从们已端上菜来,两盆热气腾腾的饺子分别摆在主客面前的席案上。
李大亮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:“法师尝尝,这可是本官命人专门为法师包的,纯素馅儿的饺子,就连食具都换了新的,保证没有半点儿荤腥!”
玄奘却有些怔忡,好半天才回过神来:“今天是……”
他感觉自己的声音竟有些微微颤抖。
“今天是除夕!”李大亮再度爽朗地大笑起来,“法师该不会是在胡地待得太久,连本国的年节都给忘了吧?”
玄奘眼中霎时间冒出点点湿意。他其实一直都记得中原的节气,也知道快到年关了,只不过最近这段日子匆忙赶路,才没有特别在意。万万没有想到,他竟在贞观十八年(公元644年)的除夕之夜见到了当年西行时的故旧!
遥想十七年前,他在葫芦桥边小心翼翼地遥望玉门关,准备私渡的时候,不也正是除夕之夜吗?
人生,真是一场轮回。
“多谢将军盛情。”玄奘起身合掌,庄重一揖后方才坐下,拿起旁边那双细长的筷子,小心地动了动手指,心中升起万千感慨。
西行、东归,这一路吃得最多的就是胡饼,在印度则是手抓饭,他已经多久没有使用筷子吃东西了?
李大亮坐在玄奘对面,看着眼前的僧侣,竟也有些恍惚。
依稀回到了十多年前的凉州都督府,面对着那个安静无比的青年求法僧。那时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,这个柔弱的僧人居然真能活着到达佛国,又活着回来。
感受到大唐将军奇异的目光,玄奘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,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,于是问道:“李将军,你这是……”
“哦,没什么。”李大亮尴尬地笑了笑,突然问道,“法师这一路想是也到过了不少地方,方才我见你带来的那些胡猫,眼珠子居然是绿色的,闪闪发光,端的是吓了一跳啊!我听说极西之地的女人,那眼珠子就跟这些胡猫一样,也是绿油油的!头发像金丝,身体丰腴得叫男人发晕,轻歌曼舞的时候,就像天魔下凡。法师你说,这些是真的吗?”
玄奘不禁失笑道:“确实,那边的人长得与我们不同。但只要是人,总会有相似的地方。李将军镇守边关多年,想必也见过不少胡人吧?”
“那是自然!”李大亮骄傲地说道,“像什么突厥人、吐蕃人、吐谷浑人、羌人,我不仅都见过,还同他们在战场上交过手呢!不过,跟咱中原人相比,他们的容貌虽然略有不同,但比起法师带来的那些,算是正常的了。”
僧人微微一笑:“玄奘带来的大多是天竺人,也有一些是睹货逻地区和昭武九姓的人,以后还会有来自更遥远的地方的人,比如大食的
说到这里,他竟有些悠然神往,第一次将自己的西行求法行为同大唐的国运联系在一起。
而在洛阳,唐皇李世民已经接到了玄奘发自敦煌、向他汇报行程的表文。
放下表文,他忍不住抬头,深深地吸了口气:“玄奘回来了,距离长安越来越近了……”
这充满期待的语气令身旁的长孙无忌颇感奇怪:“陛下似乎很看重那个沙门?”
“是啊。”李世民道,“他独自一人走了那么长的路,经过了那么多的国家,还能够在异国取得那么高的成就,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啊。对这个人,辅机,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好奇吗?”
长孙无忌摇头道:“臣只是希望,他的回归不要对我大唐百姓的信仰造成太大的冲击才好。”
李世民自信地一笑:“朕倒是从不担心这个问题。”
不久前他才刚刚下诏,颁布了《佛遗教经施行敕》,敕令中称,因不能坐视僧侣之堕落,故将叙述佛者规范的《佛遗教经》颁布有司,诏令京官、州官人手一册,用以检查、监督僧尼们的“行业”。
这道敕令的颁发当然不能得到大唐佛界的欢迎,但李世民不在乎。他就是要通过这样的命令,一方面将佛教置于朝廷的管理控制之下,另一方面也抵消掉玄奘回国带来的影响。
这时有人来报,派往西州察探的人回来了。
李世民很高兴:“太好了,朕正想多了解一些有关这和尚的事情。宣他进来!”
一名武官走了进来,向皇帝叩拜行礼后,禀报:“陛下,臣得知,当年玄奘法师走到高昌的时候,确实受到了麹文泰的大力资助,两人还在佛前结为异姓兄弟。”
李世民不禁皱了一下眉。
异姓兄弟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结拜的,因为这等于是让自己多了一个亲人。而且这种亲人同上天选定的亲兄弟不同,完完全全是自己的选择。因而从某种程度上说,其情义往往超越亲兄弟。而对于一个斩断尘缘的高僧来说,这种结拜的行为就更加不寻常了。
“说下去。”皇帝沉声道。
“是!臣还听说,那麹文泰给了法师黄金一百两,银币两万,这是高昌一年的税收所得。除此之外,还有大量的绫帛和人力,其中包括手力二十五人,沙弥四人,外加一名官员。”
听到这里,李世民忍不住大发感慨:“麹文泰这是在用举国之力助他西行求法呀!”
他探究的目光再次落回到案上那份表文上,沉吟道:“如果此事属实,那麹文泰确实是发自内心地敬重这个僧人,后来又尽心尽力地扮演好一个兄长的角色。不过,朕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:东西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他凭什么认为玄奘就能控制住这将近三十个人呢?”
旁边的长孙无忌愣了一下:“陛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李世民摆了摆手,自顾自地说道:“二十五个手力皆是奴籍,一旦离开高昌,就没有人管了。面对身边这么大一笔财富,而财富的主人又是个年轻的不会丝毫武功的学问僧,他们难道就不会动心,不会卷了东西走人,甚至杀人灭口吗?”
武官想了想,回答道:“应该不会,他们都是虔诚的佛教徒。”
“佛教徒就不是人了吗?”李世民哼了一声,“是人就会有弱点。在财富和自由面前,信仰是否还有那么大的约束力,朕非常怀疑。”
这时,长孙无忌开口道:“陛下莫要忘了,那麹氏还派了四个沙弥随行。臣听说,这些沙弥出自高昌军中,武功高强,他们会保护玄奘的。”
武官道:“是有四个沙弥,但他们并非个个武功高强。据臣打探得知,这四人中只有两个出自军中,会一点粗浅功夫。另外两个就是普通的沙弥,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。”
“想不到你连这个都打探出来了。”李世民“呵呵”笑着转向长孙无忌,“辅机啊,你有没有想过,就算那四个沙弥真的武功高强,但是有道是‘猛虎不敌群狼’,那二十五个手力里面也应该有会功夫的,四个沙弥未必是他们的对手。最重要的是,你又怎么敢确定这四个沙弥出了高昌后不会改变主意呢?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,什么思想、信仰,都会随环境的改变而改变。”
长孙无忌点头道:“陛下所言甚是。但是后来并未发生夺财害命之事,或许是那麹文泰选人的眼光确有独到之处吧。”
“麹文泰?”李世民轻蔑地冷笑一声,“他能有什么眼光?他若有这个能耐就不会自陷死地了。”
“那么陛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与其说那麹文泰有识人之能,朕倒宁愿相信,是那个和尚不简单。”
说到这里,皇帝低头向前来禀报的武官问道:“除此之外,你还打探到了什么?”
“回陛下,臣在西州还见到了几个来自龟兹的商人。据他们说,当年统叶护可汗封锁了凌山商道,玄奘法师便带领他的队伍从凌山上翻了过去。途中遭遇暴风雪,折损了很多随从和物资。”
“然后那些人就叛逃了?”李世民身体前倾,颇感兴趣地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武官回答道,“这也是让臣
他说他当年在雪山上受了伤,不能走了,是法师要求他和其余伤者一同返回龟兹的。”
李世民点了点头,沉默了一会儿,才又说道:“此事对一个僧人来说,确实了不起啊!如今他从佛国东归,朕听说他的队伍有上千人,成员来自数十个国家,彼此间的关系更加复杂,携带的物资成千上万,有些还十分稀有贵重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转身问长孙无忌:“辅机,你说说看,若是由你来管理这样一支队伍,你觉得难不难呢?”
“很难,陛下。”长孙无忌回答道,“管理一支上千人的队伍原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,何况这支队伍的成员还来自那么多完全不同的国家。这种情况最是劳神不过,因为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差错都有可能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。哪怕是最有经验的使臣,只怕也会觉得头痛不已吧!”
“但是玄奘做到了。”李世民慨然道,“而且看起来,他比很多国家的使节做得都要好!处乱局而不惊,历死地而不惧,此实为大丈夫也!现在他已经过了敦煌,不日就会抵达长安,朕真的很想早些见到他……”
玄奘也想早日见到皇帝,因此他只在灵州歇了一晚,到了大年初二,便不顾天气恶劣重新上路,向着帝都长安的方向疾行。
一路上飞雪漫天,东归的队伍里,滚着黄边的大旗迎风招展,威武的仪仗在风雪中显得异常萧瑟。
前方隐隐出现了一条白线,且越来越近、越来越宽,终于在人们登上一座缓坡后现出了全貌。
这是一条冰冻的大河,有数百丈宽,河心那混浊的浪已经凝固,却依然保持着奔腾翻滚的状态,一直延伸至天边。
玄奘勒住马,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,黄河到了!
虽然眼下的黄河还被冰冻着,但是过了年关就是春,一些地方已经出现了松动。大队人马在这个时候踏冰过河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。好在当地官员已经接到命令,在河上架起几道便桥,以方便法师通过。
过了黄河,便正式步入了中原大地,万顷沃野张开臂膀,拥抱了这支风尘仆仆的队伍。
玄奘闭上眼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那带着泥土芬芳的气息,令他沉醉。
他的目光透过淡淡的薄雾,久久凝望着这块古老
突然,他回过头,对着那些追随他的人朗声说道:“现在,这里便是中国!”
“法师说什么?”负责护送的唐兵将领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“法师说什么?”摩揭陀国使臣苏毗那还不大听得懂汉语,也感到纳闷。
玄奘又用梵语说了一遍,苏毗那立即点头道:“没错,三藏所在之地,即为中国。”
这句话很快便被译成汉语,传遍了整支队伍。
“三藏”,指的是佛典中的经、律、论,也就是全部的佛法。佛经中将佛法的中心称为“中国”,然而大唐皇帝却更愿意将“三藏”二字理解为玄奘。
“三藏所在之地,即为中国……”他咂摸着地方官刚刚报上来的这句话,不禁哈哈大笑,“说得好啊!现在,三藏回来了,这里就是中国了!”
贞观十九年(公元645年)正月二十四日,玄奘来到长安西郊的漕上。此时距离他离开长安西行,首尾一十九年。
今天是个大晴天,阳光洒在黄土路上,也洒在行者的身上,将他的心烘得暖暖的。就在他的前方,不远的东方,已经可以看到长安城的巍巍城楼了。
“好壮观的城楼啊!”玄觉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。
道归更是兴奋不已:“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城墙!还这么长,一眼望不到头!师父,那就是长安吗?”
“是的,那就是长安……”玄奘的眼中湿气凝结,声音虽轻,却难掩激动之情。
随行的僧人与使节团都忍不住高声欢呼起来!
玄奘却悄悄抬手,擦去眼中溢出的泪水。抬头再看时,那被茫茫晨雾笼罩的城墙依旧一片模糊。
今天的泪水实在是止不住,不知不觉间又濡湿了眼眶……
大概是因为到得太早,官员们都还没有得到消息,因而也没有人出来迎接。
玄奘很喜欢这种清净自在的感觉,免去那些不必要的客套,可以省不少心。然而此时的他还不知道,这份清净即将离他远去,在那座繁华无匹的京城里,有关他西行归来的消息已经在普通百姓中不胫而走,并且越传越神。
有人还依稀记得武德年间,那个在御前辩论中大放异彩的年轻高僧,他非凡的才华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后来不知道什么缘故,这个年纪轻轻就誉腾两京,本应前途无量的僧人却甘愿放弃所有,无视朝廷禁令,在一个霜灾之年,混杂在逃难的灾民中,离开了中原,踏上了一条生死未卜的西行之路……
从那以后,人们再也没有看到他,再也没有听到有关他的消息。他就像一颗流星,倏然一闪,发出耀眼的光芒,然后就消失无踪了……
直到戒日王派遣的印度使团到达长安,京城道俗才又一次听到玄奘的名字。
虽然始终弄不明白,这位高僧冒这么大的风险究竟是为了什么,但是人们却知道,这是一个即使在佛国也备受尊重的圣僧!
想到在遥远的天边,在佛的国度,还有一位来自中原的僧人,这件事本身就令人兴奋不已了。
于是,很多人开始关注他,打从玄奘东归进入西域的那一刻起,有关他西行归来的消息就已经在一些佛教徒和商人中间悄然传开。
而当玄奘离开于阗,正式踏入唐土之后,这消息更像是长了翅膀般传遍了整个中原!
玄奘等人抵达漕上时,遇见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,这支庞大的队伍立刻吸引了人们的注意。
队伍中有车有马有骆驼,有许多样貌奇异的胡人,看衣着不像是商人;四周围有大唐骑兵护卫,中间除那些胡人外,还有几名僧人,其相貌和僧衣的样式也是有汉有胡;马背上驮着大量物资,有些一看就是包裹好的佛像……这是一支什么队伍还需要再猜吗?
“圣僧归来了!去佛国取经的三藏大师回来了!”百姓们开始奔走相告。
“圣僧在哪里?已经进长安了吗?”
“有人在漕上看到了他……”
“他长什么样?是不是特别仙风道骨?”
“嗐,我也没见过啊!不过高僧好像不能用仙风道骨来形容吧?应该是宝相庄严才对!”
“什么词儿无所谓,总之,就是不同于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啦!”
“喂!我说你们都在这里闲扯些什么?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?”
“我们能去看吗?”
“怎么不能?瞧见没,很多人不都出城去了?都是去迎接圣僧的呀!”
确实,有许多人已经行动起来,涌出城门,
“你说什么?玄奘大师出现在长安西郊?”长安城内,梁国公、左仆射房玄龄闻报大吃一惊!
几天前他接到皇帝的敕令,命令他负责处理玄奘归来的事宜。在敕令中,皇帝陛下还特别交代,玄奘法师抵达长安时,房玄龄必须率留守京官出城百里恭迎法师。
这样的迎接规模,已是大唐的最高礼仪。
“是的,国公大人。”前来禀报的官吏显然也是紧张万分,舌头都有些打结,“长安城内数十万百姓蜂拥出城,前去瞻仰和观礼,从朱雀门到漕上,几十里地,道俗填塞,人实在是太多了!”
“他怎么到得这么快!老夫算好的路程,最快也得明天啊……”房玄龄紧皱眉头,搓着手,来回踱着步子。
玄奘走得快固然让他感到意外,而长安百姓的热情更是令他猝不及防。
数十万人倾城而出,在城外大规模聚集,岂是闹着玩的?如此混乱的场面,一旦发生踩踏事故,如何控制?如果这中间再有个把行为不轨的,还有可能危及到法师的安全。不管发生哪一种事,他都有负圣上所托。
不过,在经过最初的意外和震惊后,房玄龄迅速冷静下来,他扬起手道:“传我命令,右武侯大将军侯莫陈实、雍州司马李叔、长安令李乾祐,火速赶往漕上奉迎!”
“是!”
“另外,通令长安城中各大寺院,准备好帐舆、幢幡等仪具,明日一早,迎接玄奘大师,恭送弘福寺。”
“是!”
命令下发下去,最欢喜的莫过于各个寺院的僧人,从贞观十一年(公元637年)开始,大唐佛门被压抑了整整八年,如今总算有了一件盛事,以至于他们个个欢欣踊跃,把供养之具收拾得干净漂亮。
而此时的玄奘已被前来观瞻的数十万百姓堵在了漕上,进退不得。护卫们从未见过这等阵势,一时茫然无措,只能在外面围成一圈,勉强隔开人群。然而狂热的人们却还在拼命地往里挤。
“这场面不会失控吧?”看着乌压压的人群,听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佛号声,一向处变不惊的玄奘也有些担忧了。
西行十九年,他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,眼前的情形同那些事情比起来,似乎算不得什么,但还是令他深感意外,又有些棘手。
至于那些来自印度和睹货逻诸国的使臣,则早已目瞪口呆!
不是说大唐佛法不兴吗?不是说近些年来唐皇一直都在压制佛门吗?眼前这些热情似火的民众,这些熙熙攘攘的人群是怎么一回事?
派往前方打探情况的军士回来了,擦着脸上的汗对玄奘道:“法师,前面走不了了!从这里到长安,几十里的西关大道上挤满了人,就像潮水一样!看这架势,该不会是整个长安城都走空了吧?”
玄奘目光凝重地看着人群,长安城走空倒还不至于,但是百姓的这份热情确实令他担忧。常言道,过犹不及。这么多百姓无序前来,相互拥挤,可千万别挤出人命来呀!
“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。”他下令道,“今晚就在这里扎营。”
东归的队伍刚刚开始行动起来,准备卸行李、搭营帐,忽听远处传来一声高呼:“梁国公到——”
玄奘缓缓起身,看到人群已被两排精壮的军士分开,大群官吏簇拥着一位六旬上下的老者,朝他大步走来。
“这位,便是玄奘法师吧?”老者客气地朝他拱了拱手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玄奘合掌还礼,“沙门玄奘,见过梁国公。”
房玄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僧人,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:“玄奘法师,果然不是凡品。其实老夫当年是见过法师的,二十年前京师的那场辩论,老夫也曾前往观战。那时的法师年纪轻轻,却是神采飞扬、语带锋芒,与现在这清雅高华的气韵,那是完全不同啊!”
“惭愧。那时玄奘年少轻狂,不知天高地厚,倒让梁国公见笑了。”
房玄龄捋着胡须呵呵一笑:“太过谦了吧,法师的才华、气度和风骨,老夫一向佩服得紧呢!”
彼此客套一番后,房玄龄又向玄奘介绍了身边随行的官员,大家一一见礼。
“法师走得好快,老夫原本还以为你最早明日才能到呢。”
“玄奘听说圣上要远赴辽东,只恐来不及见驾,于是昼夜兼程。不想今日竟被堵在这里,动弹不得……”
房玄龄哈哈大笑起来:“如此说来,法师还是失算了。长安百姓倾城而出,都想一睹法师的风仪啊!”
“阿弥陀佛,玄奘何德何能,以至于此?想来这都是佛法引人向善。”
“或许这是佛法的力量,但是法师只身西行数万里,到佛国取得真经,此等壮举也委实令人心折。”
“正是啊。”旁边的长安令李乾祐也帮腔道,“法师一介文僧,竟能做下这等惊天动地的事情,怎能不让人敬佩、令人倾慕啊!”
听到这热情洋溢的夸赞,僧人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,轻轻摇头道:“诸位仁者过誉了,玄奘不过是空有一点愚诚,这一路全仗诸佛菩萨和众多好心人的护佑。”
房玄龄捋着胡须点头,转身看了看被官兵挡在外围的人群,沉吟道:“此地距长安还有二十余里,法师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进不了城了。好在这漕河边上就有一座别馆,法师不如就在那里暂歇一晚,待明日一早,老夫自会安排进城之事。”
“多谢梁国公费心,玄奘从命。”
将玄奘送入附近的都亭驿后,房玄龄开始着手安排后续事宜。
他先是调派士兵在驿馆前通夕守卫,以确保法师、经像和各国使节团的安全;接着又命小吏们将守在驿馆外的百姓劝回,说明日一早长安城将会举办一场盛大的迎经入城式,向天下人展示玄奘法师从佛国带回的真经、佛像和宝物,届时,长安城的全体百姓皆可前往朱雀大街观礼。
这是一场振奋士民之心、弘扬天朝国威的仪式,对此,房玄龄已经沉谋研虑了很久,各种部署井井有条,今日不过是趁着人多在城外发布了这个消息而已。
对于既好功德又喜热闹的长安百姓来说,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喜讯!要知道很多人一生都未必能赶上一次这样的盛事,何况眼下的大唐佛法远远谈不上兴盛,能够碰上这等佛事更是难上加难。人们兴奋异常,纷纷回城去转告亲友。
入城式的起点就设在朱雀门,终点是弘福寺,由南至北贯通了整座长安大城,长达数十里,可以最大限度地让全城百姓参与其中。为避免发生踩踏事件,官府下令,所有人只能在街道两旁就地焚香、散花、礼拜,不得随意移动。
消息发布后,一些聪明的商人立即开始抢占最好的观看位置,然后高价出售,朱雀大街两侧临街的二层酒楼戏馆,更是被达官贵人们抢订一空。
一切安排妥帖后,房玄龄再次来到都亭驿,信步走进玄奘的住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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