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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奘-佛说:你怎么敢轻视我的国家? 佛说人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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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2023-09-16 13:4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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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标题:佛说:你怎么敢轻视我的国家? 佛说人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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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后几天,玄奘将《破大乘论》中的错误逻辑全部整理出来,逐一分析,加以批驳。

这是玄奘在印度写下的第二部梵文著作,洋洋洒洒一千六百颂,篇幅是《破大乘论》的两倍多,合中文五万字左右。论中不仅全面破斥了般若毱多论师对大乘的责难,确立了大乘佛法作为佛陀正法承续者的地位,也完善了大乘佛法自身义理体系的逻辑内洽。

此外,针对《破大乘论》对大乘学说的非难和质疑,《制恶见论》也都一一给予了回答。

比如,很多部派论师不相信大乘经典出于佛说,般若毱多在《破大乘论》中提出的第一条非难就是:

论大乘经非佛说。

这是针对大乘学说的三处矛盾而得出的结论。

这三处矛盾分别是:中观学派内部,佛护论师的“必过性空派”和清辨论师的“自意立宗派”之间,关于论破异执的性空学上的矛盾;唯识行派中,陈那论师关于唯识中“识带相”之说的矛盾;以及中观学派与唯识学派之间的争论。

般若毱多以此提出破义,指出大乘教法中存在着诸多矛盾之处,用了三个因明论式,直斥大乘佛法非佛所说。

这也是令那烂陀寺诸大德感到特别棘手的地方,毕竟,建立因明论式容易,但是,要建立一个毫无破绽,让人几乎抓不出漏洞的因明论式,就没那么容易了。

而玄奘的《制恶见论》第一条就是:

证大乘经是佛说。

胜军论师的比量也是为了证明这个论点,但是玄奘并没有直接使用胜军比量,而是另辟蹊径,列举了《庄严大乘经论》中的七个理由来证明大乘经是佛说。为了论证这七个理由,他给每个理由分别设立了七个因明比量,全方位地进行论证。

也就是说,单单第一条:证大乘经是佛说,就立了七七四十九个比量!

从某种意义上说,《制恶见论》几乎就是用因明比量的砖石搭建而成的。

论成之后,玄奘将其交给戒贤尊者修改指正。

尊者阅后,惊奇地发现,这部《制恶见论》的内容极其广泛,不仅回答了正量部的诘难,也回答了其他部派以及外道的质疑,可说是对十八部派和九十五种外道的总答辩!

他不禁连连称赞,一掌击在案上道:“好哇!只此一论,穷天下之寇也,何敌当之!”

也难怪他兴奋,实在是般若毱多的《破大乘论》对大乘瑜伽宗的打击太沉重了。

一部七百颂的论著就令众多的大乘行者十二年来无辞以对,这场面无论如何也显得太过尴尬。

而玄奘的《制恶见论》,从根本上解开了这一尴尬局面,有望帮助瑜伽宗度过劫难,怎不令年迈的戒贤激动万分!

此外,戒贤还注意到,这部论中有一个以唯识学说为核心的比量,以境不离心为其论宗,强调了“以不离为唯”的说法,使陈那的带相唯识理论达到更加完善的地步。一旦成立,可压倒一切异论。

这个比量的论证式是:

宗 真故极成色,不离于眼识;

因 自许初三摄,眼所不摄故;

喻 如眼识。

很显然,这是一个建立在因明论理框架上的比量,其中,“真故”是宗体的简别词,表明这是依大乘胜义立宗,与世间道及二乘法有别。

“极成”为“色”的简别词,表示主词“色”是为立论者与问难者共同认可的色境,排除了其中双方不一致的成分。

“色不离于眼识”为宗,即那些能看到的物质外境不能离开眼识而单独存在。进一步论证了护法一脉“境色不离识”的理论。

因支中的“初三”是指十八界中六个组合中的第一组,即眼根、眼识和色尘。因为是第一组,故名“初三”。

“初三摄,眼所不摄”,是讲“眼根、眼识和色尘”这三者之间的关系——“摄”是包括的意思,“眼”指眼根,“眼所不摄”的意思就是说,眼根不能够把外界的色境如山河大地等物质世界包括进去。

这是大众所公认的,眼根与色尘不发生直接的关系,因此说:“眼所不摄”。但是色尘却又包括在这三者之间,因而这里面最重要的自然是眼识与色尘的关系,眼识是“能缘”,色尘是“所缘”。

“自许”指的是立论者自己同意和承认的,为因支的简别语。

对此,戒贤的第一个反应就是,这个比量不能成立。因为玄奘在“因”支中加入了“自许”这个简别语。“自许”就是自己认为或自宗认为。而在辩论中,论证的理由必须是“共许”的,不能以自宗的是非为是非。

当他将这个疑问提出来的时候,玄奘微微一笑,回答道:“师尊所言极是。但是,我这里的‘自许’是只管前半截,而因支的后半段可以写成‘极成色眼所不摄’,也就是说,像山河大地之类的‘极成色’为眼根、眼识和色尘所摄,这是瑜伽宗学者与正量部学者双方共许的,没有争论。我所加的‘自许’只是扩大了色的范围,表示在我们瑜伽宗学者的理念里,不但共许的‘极成色’为初三所摄,就连正量部不承认的那些色,如他方佛色等也为初三所摄。但双方争论的宗支还是‘极成色’,并没有改变。因此这个比量是可以成立的,可以作为共比量成立。”

他并没有做太多的解释,戒贤尊者却已经恍然大悟!

所谓“色”代表的是境,印度各宗教以及佛教各部派对于“色”的理解是不同的,比如声闻乘说的“佛有漏色”,大乘就不承认;而大乘所说的“他方佛色”、佛无漏色,声闻乘也不承认。双方所共许的,也就是山河大地、桌椅门窗等外界的粗色境。

所以玄奘在宗支上加上了简别语“真故极成”,这就从究竟意义上排除掉了那些不共许的部分,只说共许的部分。

而玄奘又在因支的前面加上了“自许”,就是说:你正量部所说的离眼识色,在我大乘唯识教法里也不离眼识。因为,在我唯识家的理念里,色,包括你们正量部承认的“离眼识色”和你们不承认的色,都包括在眼根、眼识和色尘这一组合之中而不为眼根所摄。

戒贤道:“单就你这个‘唯识比量’而言,若是不加‘自许’,直接论证双方共许的色境,那便是不折不扣的共比量了,这样也显得干净利落,为何非要加上‘自许’这个简别语而扩大色的范围呢?难道就不怕引起歧义吗?”

玄奘道:“不加‘自许’当然可以,因支中的‘初三摄,眼所不摄故’本来就为立敌双方所共许,符合因三相的规定。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,就是对方可能会提出的‘有法差别相违’过。”

戒贤恍然大悟。

所谓“有法差别相违”过,是指因明论式中,所立的因与宗的主题词的含意相互矛盾,致使所立的宗不能成立。

在因明对论之中,凡是狡黠的论法,在宗的主题词中通常都会隐含着两种意许,即存于内心而不表示于言语中的想法,立论者所陈述的理由,于其中之一发生关系而于另外一种意许不发生关系。

具体到这个论式中的“色”,大乘瑜伽学派所主张的色有两种,一种是“不离于眼识”的是“相分色”,也就是正量部所说的“离眼识色”,如山河大地等,这也是宗支中所提到的“极成色”,是事物依感官而变现的影像,不能离开眼识而存在;一种是“离于眼识”的是“本质色”,这是大乘佛教承认而部派佛教不承认的,如“他方佛色”“佛无漏色”等,非是感官所能直接感觉的。

此论式的宗支中冠以“极成”的简别语,就是表示,这里所说的“色”是大小乘共同认可的“相分色”,不能离于眼识而存在。但是对方完全可以反驳说,你玄奘说是“极成色”,但其实你主观意许的是“本质色”吧?你们唯识家所立论式的有法差别应该有“离眼识色”和“不离眼识色”这两种才对,既然是两种,你就应该把两种有法差别都包括进去,这才完整。你不能立论证明一种色境,实际上意许的却是另一种色境……

所以玄奘加上了“自许”这一简别语,意思就是说,我大乘瑜伽宗承认而你正量部不承认的部分,我们先暂且放在一边。但是,也仅仅是暂且不说而已,可不是说因为你正量部不承认,我大乘唯识教法就不对了,我只是要遵从因明的辩论规则。

反复推敲之后,戒贤尊者骇然发现,这个添加了“自许”的似乎有些问题的比量,竟然是一个组织结构异常严密的共比量!其最大程度地运用了因明的格式和规则,以因明为形,以唯识为神,却又贯通于禅。短短二十几个字,看似简单,却极其坚固,难以破斥。

“看来这些年的游学,你的因明造诣确实提高了许多,如此我就可以放心了。”合上论夹,戒贤脸上的皱纹彻底舒展开来,多日的愁闷一扫而空。

“此真唯识量也!”他忍不住抚夹赞叹。

戒贤没有对玄奘的《制恶见论》做任何修改,就命人当众宣读,任人传抄。

那烂陀众僧读过之后,都觉得以此论来反驳般若毱多的《破大乘论》最是有力,众人欢呼赞叹,甚至开始期待辩论的到来。

得到大众的肯定,玄奘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。

他想,有了这部《制恶见论》,再加上三位高僧的实力,即使自己不出场,那烂陀寺与正量部论师的辩论也当稳操胜券了吧。

夜已深沉,月色透过窗棂倾泻了一地的银光。

玄奘静立窗前,凝望着空中那一弯孤月,一时神色幽幽,不知心绪何寄。

自从贞观元年离开长安独自西行以来,已经过去了十三个年头。

当年在国内,他就曾负笈远行,游学四方,先后师从过十三位高僧。踏上西行之路后,一路参师访学,在印度那烂陀寺苦学五年,接着又用了四年时间周游五印,遍访高僧,先后向十八位高僧学者学习求教。所学内容大小乘兼收并蓄,此外,对于因明、声明、医方明,乃至数学、历算、天文以及各种外道学说,也都进行了大量的学习和研究。

他已经精通了这个时代几乎所有的印度佛学,学问已远远超过了他的老师戒贤,超越了他的任何一位老师。

而更为重要的是,在那烂陀寺三大藏经阁中所求取的经典都已抄写整理完毕,加上游历五印所搜集到的经典、圣物、植物种子等,已经堆满了两间屋子。如果这时候回国,真可谓满载而归了。

虽然还有一些疑难问题没有解决,但这些疑问需要靠他的修行去取证,已经不是留在印度就能够解决的了。

“我可以回去了。”他对自己说。只等这场论战结束,就马上动身东归。

天衣道人伐阇罗再一次踏入玄奘的小院,虽然时隔多年,小院里的花木依然如故,清香扑鼻。

看到这位老朋友,玄奘觉得既意外,又好笑。

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居然还待在那烂陀寺里,是拿定主意要在这里住一辈子了吗?

而且他的一些恶习也始终没有改,还是精赤着身子,手中拿一根长树枝,津津有味地舔食着上面的白蚁。

卢达罗耶迎了上去,很不客气地说道:“伐阇罗,我不管你来做什么,拜托你在进法师的房间前,穿一件衣服。”

“为什么?”伐阇罗将一条干树枝般的手臂搭在门上,懒洋洋地说道,“人本来就是赤条条地来到这个世界上的,我不明白你们这些家伙有什么好害羞的。披上这些破布遮体,实在是对上天的不敬。”

这样的理论,竟让聪明的卢达罗耶难以反驳。

玄奘上前替他的婆罗门侍者解围:“亏得摩揭陀地区气候炎热,这要是在东土,似你这等露形者,冬天非冻死不可。”

“冬天?你是说雨季吗?”伐阇罗满不在乎地说道,“我们在雨季也是这样,并不觉得有多冷。你若嫌冷,那是你穿惯了衣服,不习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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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了这话,玄奘立刻想到了“夏虫不可语冰”这句话,觉得自己颇为好笑,便不再多说什么了。

玄奘将伐阇罗请进了房间,天衣道人立刻大呼小叫了起来!

“这里怎么像个仓房?这么多的经夹!这么多的箱笼!这么多的佛像!你这是要搬家吗?”

玄奘没有回答,反过来问伐阇罗:“这么多年来,你一直待在那烂陀寺里,既不讲经布道,也没有其他营生,究竟是如何生活的?”

伐阇罗道:“法师你这是瞧不起我呀,谁说我没有营生可做的?我的占卜之术可是全寺闻名,是我跟一位仙人学的!对了,法师的家乡也有仙人吗?”

“有啊。”玄奘道,“不过与这里的梵仙不同。在我的家乡,仙人的门槛比这里要高得多,可不是随便一个修士就能被称作仙人的。”

“这里也不是随便一个修士就是仙人啊。”伐阇罗道,“至少他得能熟练地使用咒术,而且这种咒术还必须灵验才行。我学了一些咒术,因为不太灵,所以就没人称我为仙人。你家乡的仙人也使用咒术吗?”

玄奘道:“不多。他们更重视画符。”

“画符是什么?”伐阇罗好奇地问。

“画符是……”玄奘突然笑了,“咱们怎么讨论起仙人的事了?总之你只要知道,我家乡的仙人和这里的仙人不是一回事,也就是了。你来找我何事?”

“也没什么事,看看老朋友嘛。”伐阇罗倚着门道,“虽然我的咒术不灵,卜卦还可以。前几天刚刚得了一卦,说戒日王要亲自率军征伐恭御陀国,今日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。怎么样,很灵吧?”

玄奘顿觉惊讶:“你的意思是说,戒日王现在不在摩揭陀国?”

“当然,走了有十多天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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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”

“这么说,同般若毱多的论战,他将不在场?”

“谁说不在场的?”伐阇罗道,“这可是涉及全印度大小乘佛教正统地位的辩经,戒日王也是个爱热闹的,既然发起了这场论战,岂有自己不到场之理?”

“可是你才说他亲征恭御陀国……”

“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消息了。”伐阇罗得意地说道,“今天早晨,戒日王刚刚派来一名使者,说与正量部论师的辩论暂且推后,等他回来后再择日举行,请那烂陀寺的四位大德留寺待命。我觉得你可能会需要这则消息,就立刻过来告诉你了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玄奘合掌道,“多谢仁者盛情。”

伐阇罗笑嘻嘻地说道:“估计其他三位大德会如释重负吧,这种事情,多些时间做准备总是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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奘却有些无奈:“好好的计划又被打乱了,不知道这次又要耽搁多久。”

“法师莫不是有什么事吗?”伐阇罗奇道,“你跟我说说,我可以给你占卜一下,看看吉凶。很多高僧都这么做过,法师要不要试试?”

他原本以为玄奘仍会像五年前那样拒绝,哪知对方踌躇了一下,点了点头:“那就有劳仁者了。”

“啊哈!你终于用到我了!”伐阇罗激动不已,“你想占什么事?”

玄奘用手在屋子里一挥,道:“你也看到了,我准备回国,想知道此行吉凶如何。”

“回……国?”伐阇罗瞪大眼睛,有些艰难地吐出这个词组,似乎这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词汇一样。

玄奘点头道:“我是个东土僧人,来印度求学,岁月已久。现在想回归故国,不知能否平安到达。另外,这十几年来,我收集了大量的梵文和巴利文经典,需要译成汉文,方可在东土大地广为流布。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年寿还有多长,是否还来得及做这些事情。”

说到这里,他的面色显得有些怅然。

自从踏上西行之路,他就不停地受伤、生病。以前是仗着自己年纪轻,咬紧牙关挺过去,很快就又恢复了健康。他曾乐观地以为,这具年轻的身体经得起一切折腾。可是近些年来,他却发现,随着年龄的增长,以前落下的病根逐渐开始找上门来,重新侵袭他的身体。那些伤痛和不适有如附骨之疽,再也无法驱走。他终于明白,四大假合就是四大假合,自己以前对这具身体的所有良好的感觉都是虚幻的。

世事无常,他只有知道自己还剩下多长时间,才能更加明确地知道,这些时间该用来干什么。

见玄奘是认真的,伐阇罗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凝重,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取出了一块白石,就开始蹲在地上作画。

玄奘看到地上留下了大片符号般的画,酷似一种古老的文字,令他不禁又想起中原道士们的符箓。

由道士他又想到了何弘达,想起当初西行前让那个占星者给自己观星占卜,占看此行是吉是凶的情形。

如今自己要回去了,居然又找人占卜,莫非自己骨子里就对占卜有兴趣?

还是说,他对未知始终怀有一种难言的恐惧?

终于,伐阇罗直起身子,端详了一会儿地上的怪画,这才缓缓说道:“法师留在印度是最好的选择,你将成为这里的宗教领袖。五印度僧俗各界,上至国王僧侣,下至黎民百姓,没有不敬重你的;当然,你若坚持回国,也能安然到达,但会遭遇波折。在东土,你也能受到尊敬,只是不如留在印度。法师的寿命从现在起还有十年,但若有其他阴德转续,就不是我所能预测的了。”

这样的卜算就跟没算一样,跟何弘达相比,实在是差得太远了。

但玄奘还是点点头:“多谢你了。”

伐阇罗奇怪地看着他:“法师愁眉不展,难道还有别的心事吗?”

玄奘当然还有心事,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
这些年来,他游遍五印,目睹了佛教在印度的衰落,为了保护那些珍贵的佛典,让它们能够传承下去,他一直都是边行走、边学习、边抄经的,下决心要将这些珍贵的佛典运回东土。

到目前为止,他已收集整理了大小乘三藏经典五百七十夹,近七百部,可以说是堆积如山。还有十余尊佛像以及其他物品,比如大量的植物种子。伐阇罗在这个房间看到的,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罢了。

可是东归之路是如此漫长艰险,雪山沙漠重重阻隔,途中还有盗匪横行。这些数量庞大的经文和佛像如何运回东土呢?

“伐阇罗。”他终于开口,郑重地问道,“你说,我带了这么多的经像,回途能够顺利吗?”

“这个法师不用担心。戒日王和拘摩罗王都会派人护送法师回国的。”

听了这话,玄奘觉得甚是奇怪。这两位君王,到目前为止,他都只是闻其名而未见其人,特别是戒日王,现在还在打仗,又怎会有那份心情帮助一个沙门?

“法师要相信我的卜算。”伐阇罗指着地上的怪画,自信地说道,“拘摩罗王已经派人来请法师了,两三天就到。法师见到了拘摩罗王,很快也就可以见到戒日王了。”

对于伐阇罗的话,玄奘也只是半信半疑,但他还是开始装束经像,着手准备各项东归事宜。

他将每四十个经夹打成一捆,为防止进水,每一捆都做了三层包裹。

最里面的是用黄麻织成的粗麻布包裹,然后包上一层阔大的油棕榈叶,最外面再裹上一层细毛织成的防雨布。

他知道这样做依然不可能完全防水,毕竟这条路太长太艰难,地理气候条件极为恶劣,但也只能如此了。

伐阇罗的大嘴巴向来不严,玄奘要离开那烂陀寺的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,惊动了寺内的僧俗大众,前来僧舍问询缘由。

得知玄奘确实要回国的消息后,众人怅然若失,纷纷请求寺中大德留住玄奘。

于是,师子光、海慧、智光三位长老再一次踏进玄奘的住处。

此时的玄奘正在整理他的经书和佛像,擦拭、记录、打包、装箱,一件一件地按秩序摆放,忙得不亦乐乎。

见到三位长老,玄奘歉意地请他们去隔壁房间就座。

喝上一碗奶茶,师子光长老率先开口:“法师这是准备要走了吗?”

“正是。”

“为什么?”师子光忍不住问道,“难道这里不好吗?”

玄奘道:“这里当然很好。但玄奘此行是为求法而来,自然得经便回。”

师子光摇头道:“法师啊,你有没有想过,印度是我佛如来诞生和弘法的地方,佛祖虽然早已寂灭,但许多遗迹尚在,这样的加持力是别的地方没有的。你在这里参访修行,不是更容易获得成就吗?”

然而东土法师平静地说道:“长老盛情,玄奘感激不尽。只是我佛立教,义尚弘通。玄奘是大乘行者,岂可只顾自己了生脱死,而不管广大众生呢?”

“难道法师在这里就不能普度众生了吗?”智光长老忍不住插了一句道,“你从东土走到印度,这一路也吃了不少苦,遭遇过无数的凶险,直到那烂陀寺才算稳定下来。正法藏年纪大了,很想将那烂陀寺交到你的手上,到那时,你将受到整个印度学术界的尊崇!”

玄奘怔了一下,他没有想到戒贤尊者竟有这样的想法,一时心中颇为感动。

智光长老接着劝道:“智者当顺势而为,法师就留下来,与我们共同弘扬佛法吧。”

然而玄奘依然郑重地摇头。

“看来法师还是执意东归啊。”师子光有些失望地说道,“但是你有没有想过,你真的能够平安回归东土吗?别的不说,光是把来时的路途一步一步重走一遍,就危险重重啊!这件事,法师一定要想清楚才好。”

“玄奘已经想得很清楚了。这条路,我敢走第一遍,就敢走第二遍。”

海慧长老哼了一声,道:“法师固然心地至诚,可是贵国对三宝却不那么恭敬,有什么值得怀念的?”

“是啊。”智光长老苦口婆心地劝说,“东土是边远的蛮族国家,我听说那里的人眼光狭窄、冥顽不化、不敬神明。而且那里气序寒冷、山川险恶、国家破败,所以诸佛不生、圣贤不往。这样的地方根本不值得留恋,法师又何必一定要回去受苦呢?”

师子光也紧接着说了一句:“弃福地而取恶地,是为不智。法师……”

他突然闭上了嘴,因为他发现,玄奘的脸色很不好看,那双原本让他们感到舒适的温润目光,突然间变得清冷严峻,有若寒冰。

三位大德立即噤声。

说起来,玄奘与他们相识已有十载。比起他的才华和辩才,人们对他身上的那股东方人特有的温良醇厚印象更深,这也是他们想劝玄奘留下来的主要原因。可是现在看来,他们似乎把这个东土法师给得罪了。

见这几位都不吱声了,玄奘冷冷地说道:“我的国家是礼仪之邦,衣冠济济,法度可遵。君圣臣忠,父慈子孝。贵仁贵义,尚智尚贤。此外,唐人的知识深不可测,他们的智慧不逊于鬼神。他们效法上天,知道如何计算七个天体的运动;他们发明了各种工具,厘定了一年的四季。自从佛法传入东土,越来越多的人虔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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皈依。而且,我中原人具备大乘的根基,崇奉大乘佛法,多有发心想亲证佛果之人,多有发愿要普度众生之人。虽然佛陀未降于彼,但化身无量。你们怎么敢轻视我的国家,说它是边地恶地,说什么诸佛不住、圣贤不往呢?”

三位大德被玄奘质问得脸色发白,窘迫不堪。

他们是不可能理解玄奘的,就像面对那柄画着兰草的折扇一样,他们不明白,为什么就那样寥寥数笔,看上去简简单单的一幅画,却能让玄奘感受到那种从心底泛起的清凉之意。

这是文化的基因,对一个学者而言,它比血脉的遗传更为重要,因为这是心之所系,是精神家园之所在。

许久,智光长老才轻咳一声道:“法师说东土好,那为什么没有佛?”

“是啊。”海慧长老也说道,“佛陀出生在印度,而不是东土,这是事实。就算东土不是恶地,也是无福的边地。修业要在福地,地既无福,法师回去也是无益的。”

玄奘不答反问道:“无垢菩萨说,太阳照临南赡部洲,是为了什么?”

海慧长老顺口答道:“为之除冥。”

玄奘道:“我现在回国,也是如此。”

这话听起来很平常,却又豪迈至极,海慧长老及其他两位大德顿时都被噎得无语了。

玄奘道:“佛陀发愿解救一切众生于苦难之中,成佛之前他生生世世都是这么做的。可见修业未必非要在福地,佛陀降生的地方也未必就是什么福地。玄奘这些年来周游五印,走了七十多个国家,所见所感,唯有西部的摩腊婆国与东部的摩揭陀国崇尚学术,礼重圣贤,其他地方都充斥着黑暗与混乱。可见无垢菩萨所说的‘为之除冥’,诚不虚也。”

他望着这帮自我感觉过于良好的印度长老,淡淡地说道:“印度根本就不是什么福地,我的国家也不是什么恶地,虽然她也有很多问题。但即使是恶地,我也要回去,为她驱除黑暗,让佛法的光芒照亮那片土地。”

这番话说出来,几位长老惊愕之余也有几分感动,知道玄奘去意已决,劝留不住,却又不甘心放弃,只得说道:“我们说不过你,但是你要回国,总得先跟正法藏打声招呼吧?”

这是自然的,戒贤是玄奘在印度最重要的老师,便是他们不提,玄奘也会去找戒贤道别。

他也知道这几位大德的意思,不就是希望戒贤尊者能出面挽留吗?那就给他们这个机会好了。

“你真的要走?”戒贤尊者端坐在法座上,目光灼灼地盯着玄奘,在他的身旁,是那烂陀寺的其他八位大德。

“是的,师尊。”玄奘欠身施了一礼。

“你在印度留居十年,在那烂陀寺学习五载,真的一点都不留恋吗?”

玄奘再拜道:“这里是佛陀的故乡,玄奘岂有不留恋之理!可是,玄奘来印度的目的就是取经求法,利益众生。这个心愿一刻也不敢忘怀。”

“可是你想过没有,你当年是在未获准许的情况下私渡出关的,为此付出了不少波折和代价,伤身于利箭之下,阻隔于大漠之中,可谓九死一生。你现在回去,即使不考虑山川之险,难道就不怕遭遇王难吗?”

这话一出口,在座的大德们都是一惊,脸上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。

玄奘私渡出关之事,只在戒贤问起时说过,那烂陀寺的绝大多数僧侣对此都不是太清楚,更不知道其中的细节。

如今被戒贤这么一提,众人才蓦然发觉,这才是最严重的问题!

特别是师子光等三人,更是心潮澎湃,他们忍不住想起昨天玄奘说过的话——

“我的国家是礼仪之邦,衣冠济济,法度可遵,君圣臣忠,父慈子孝,贵仁贵义,尚智尚贤……你们怎么敢轻视我的国家,说它是边地恶地,说什么诸佛不住、圣贤不往呢?”

三位大德感慨万分,他们不明白,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,玄奘的脑海中是否闪过来路的飞沙走石和冰峰雪暴?他是否还记得那支呼啸而来的利箭,以及那被迫踏入大漠的第一个足印?

所有这一切都可以被他轻轻地放在一边,仅仅是为了实现自己的初心吗?

他们一直觉得,当年年轻时的玄奘尚且有些懵懂,仅凭着一念执着就可以孤身上路,并不见得完全知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。可是如今的他,在经历了十多年的风雨和艰险后,终于在佛国取得了无上的荣耀,却依旧坚定如初。明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无法预料的艰险与障碍,却始终不肯放弃。这样的选择实在是不能不令人感到动容。

面对众人或关切或不解的目光,玄奘坦然道:“真佛弟子眼中皆坦途,无所谓艰险与曲折。至于王命,当年没有阻挡住玄奘西行,如今,也不会阻挡住玄奘东归。”

“可是奘师……”觉贤长老正要开口,被戒贤摆手制止了。

玄奘接着说道:“这些年来我游历印度各地,遍访名师,朝礼圣迹,研习了各派理论,深感此行不虚。又蒙恩师亲自教授《瑜伽师地论》,解决了我多年的疑惑。玄奘终生感激,无以为报,只有尽快回归故国,把师尊传授给我的学说译成汉文,以便使更多的人蒙受法益,以此来报答佛恩,报答师恩。”

听了玄奘这番发自肺腑的告白,戒贤法师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复杂,眼中竟不知不觉泛起了泪光,他感慨地说道:“这才是大乘菩萨之行啊!也是我对你的期许。”

他转而面向其他大德,慨然道:“你们就不要再难为他了,还是帮助他收拾行囊,尽快让他上路吧!”

原文出处:http://fojiao5.com/article/show-17461.html

以上是关于玄奘-佛说:你怎么敢轻视我的国家? 佛说人生的介绍,希望对想了解佛学知识的朋友们有所帮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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