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刚经-《金刚经》开示(一) 学佛成佛 ,对于想了解佛学知识的朋友们来说,金刚经-《金刚经》开示(一) 学佛成佛是一个非常想了解的问题,下面小编就带领大家看看这个问题。
原文标题:《金刚经》开示(一) 学佛成佛
佛说:学佛法佩戴本命佛法器!终身护佑,平安婚姻财运仕途!无论谁,哪怕只在一刹那对无相、不可度量等生起信心,甚或只是在一刹那起了疑问,觉得这些也许是真的,这个人就将成为佛的继承人。为什么?因为这样的人,不会被限制在称量和度量“我”“人”“众生”或“寿者”之中。这样的众生,即使只有一刹那的信心,也就不会被戒律、道德、法与非法、对与错的概念所困。
非常高兴能够稍微讨论一下这部深奥的经。许多人为此牺牲了周末时间。相比一大早跑到这里来,你们大概有许多更好的事情可做,但你们付出了这样的牺牲。我相信,如果以正确的发心这么做,必定可以累积许多福德。
有些人来这里,也许是出于好奇;有些人来这里,也许是因为朋友的勉强或影响。这样很好,因为会给我一些压力。我想这大概是我必须还的业债吧。
有些人来这里,也许是认为可以得到许多问题的答案。你可能认为,这部深奥的经能给予大家都在寻找的通向快乐的钥匙。不过我得提醒你们,期望不要太高。
有些人来这里,也许只想得到加持;主要不是我的加持,而是佛陀多次亲口提过的——来自这部经本身的加持。大家都相信,如果和佛法有缘,《金刚经》能带来极大的加持。
也许有些人心想,这是一个宗教开示,所以期待听到许多关于什么是对、什么是错、什么该做、什么该避免等实用教授。宗教总是与道德规范联系在一起,我们对佛教也有这样的期望。渴望得到“应该如何做”的指示是人类的天性。
我注意到,《金刚经》在中国大乘佛教徒当中非常受欢迎,这很好。我最近在读老子的《道德经》,我觉得它与《金刚经》很类似。不过,尽管中国人喜爱读《道德经》,却似乎更喜欢流连在儒家的思想里。我们向往得到简单的指引,如同许多宗教和哲学体系所提供的指导。我们渴望有人告诉我们,如果这样做或那样做——例如拥有正确的见地和行为,就可以获得某种成就作为奖赏,比如可以生在天堂。这是我们想要听的。
佛教也许应该有些简单可循的规矩。比如说,佛教徒一生“必须”去菩提迦耶朝拜一次,或者佛教徒不能吃鸡肉——印度教不准吃牛肉,伊斯兰教不准吃猪肉,那么佛教徒就不准吃鸡肉吧。还有,佛教徒每天要做三次祈祷,早、中、晚各一次。如果但凡这么做,就是佛教徒,那地球上会有比目前多一百倍的佛教徒。但是,不晓得幸还是不幸,佛教不那么简单,它有极丰富的多样性,它深邃、广大、无穷无尽。
须菩提——《金刚经》的叙述者或开场者——曾经问道:“在未来末法时代,人们真的会接受这样的教授吗?”佛答道:“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?”有许多理由可以证明须菩提是对的,他的疑问非常有价值。为什么呢?因为这部经所谈的,超越了我们平常的概念。不过,不要以为是因为这部经非常神圣,所以说它超越了我们的概念。
月称菩萨曾说,一个人至少要证到菩萨初地,才能诠释佛经。因
为什么《金刚经》的内容如此难以接受?简单来讲,是因为这部经说,整个佛法基本上就像一种安慰剂。由于佛法见效,我们毫不怀疑这个安慰剂是有作用的,尽管如此,听到佛法是一种安慰剂还是挺可怕的。你不怕吗?我就怕。修道基本上就是个骗局,我们所深爱的修道其实是假的。一个宗教可能指着其他宗教说:“那个宗教是假的。”但除了佛教,没有别的修道会宣称自己是假的。这是个很重要的声明。
举例来讲,当佛陀说:“那些以相见我的人,拥有错误的见地。”像我们这样的普通读者,会立即下意识地想:“那么佛一定有其他的相,而不是那些绘画、雕塑或用木石做出来的相。”
不过,即便我们所热爱的修道是一场骗局,即便它是安慰剂,它却是必要的安慰剂,必要的骗局。为什么?因为我们有各种各样的执着、束缚和串习,必须被斩断。藏语中的“Dorje Churpa”或梵文中的“Vajracchedika”,有很多不同的译法,中文往往翻译为“金刚能断”(能断骗局之金刚),很多藏文译师则把它翻译成“能断金刚的智慧”。因为我用的是藏文译本,所以我要讨论的是能斩断金刚的智慧。
说到“斩断”,就意味着存在一个“问题”—— 一个需要被斩断的壳或形相。我们的问题就是我们所有的串习。习性是问题,有些习性像蛋壳一般脆弱,轻轻一敲就可以破除;有些则非常顽固,就像因陀罗的标志——金刚。英文Diamond可能并不是“金刚”的正确翻译,金刚是天神因陀罗的武器,据说它可以摧毁一切,却不会被任何东西毁坏。我们的一些习性和执着是如此顽固,就如同因陀罗的金刚,似乎无法被摧毁。而这部经教授的智慧,甚至能够切断这种金刚。
有些染污容易被断除,有些则很难,这主要取决于你对这种执着的习惯有多深。刚开始还完全是新手的时候,戒烟、戒酒很容易;可是如果一直抽烟或喝酒,一阵子之后,你就离不开它们了,不只是身体上和精神上,甚至是理智上都离不开它们。如果突然停止抽烟喝酒,你和那些抽烟喝酒的朋友们混在一起,也会觉得很别扭,没办法真正跟他们交流。所以基于种种原因,即使你意识到喝酒抽烟会让你的身体和精神受损,你还是停不下来。你抽烟喝酒的习惯变得很顽固,不过还没有金刚强。假如你最后采用某种方法,去见精神科医生或心理医师,或者进行某种治疗,强迫自己戒掉了烟酒,那会如何?你会因为能够达到不抽烟、不喝酒的境界而骄傲。这种因戒了烟、戒了酒而产生的骄傲,就像是金刚,它是一种最顽固的习性。只要你还落在戒了烟的状态里,就意味着,你依然被“曾经抽过烟”的意识纠缠着。根据《金刚经》开头的讨论就能知道,你不仅应该不抽烟,你还应该超越不抽烟的骄傲。
这就是为什么须菩提问佛陀:“末法时代的凡夫能接受这种教法吗?”这是个非常有价值的问题。我们大多数人可以理解这一建议:“不要抽烟,那是个坏习惯,不利于你的健康。”可如果再听到一些额外的信息,比如“超越戒烟的骄傲”,就会感到很困惑。甚至许多人会回过头来猜想,这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应该再去抽烟呢?
再举个例子。因为听说了所有地狱道的痛苦,所有那些关于烧烙和割截的可怕描述,大多数人愿意听从这样的话:“如果我们言行不端就会落入地狱,所以我们最好守规矩。”佛教徒甚至把地狱景象描画在寺庙的外墙上。但要理解大乘佛教所说“你的嗔恨与地狱没有差别,不存在外在的地狱”,却不容易。更难理解的是,由于没有与生俱来的嗔恨,因此以慈悲的修行之道去净化这种非本具的嗔恨,跟使用安慰剂没有什么差别。
还有一个例子。许多人喜欢听到:“佛安住在像西方极乐世界一样的地方。”我们也愿意这么想:如果我们向佛祈祷,佛就会降雨加持,赐予所需,并保护我们免于磨难,等等。因为当诸事顺利,我们心情也不错时,我们可以向佛祈祷。但这其实与抱怨没什么两样。能有个人可以让你在需要时求助,在不顺时埋怨,也是蛮好的。而难以理解的是,你的心是佛。这挺吓人的,因为如此一来,所有的责任就是自己的了。让人更害怕的是,心根本就不存在,这使得理解下面这段话很困难:“只要有三十二相、八十随好,只要有佛的颜色和形状,它们就都是骗人的,都是虚假的。没有这些才是真实的。”
大乘佛教最重要的特质是般若——根本的智慧。其他的特质,比如布施、持戒、道德,都次于智慧。这不是我编造的,寂天菩萨在《入菩萨行》第九品中说:“所有广大无尽的菩萨行,如布施等,都是为了智慧而说。”什么是智慧呢?这很难解释。《金刚经》诠释了它。以下是我的解释:智慧是我们的心处于最正常的状态。
什么是正常状态?要对正常状态下定义很难。我们看着这朵花,然后想,它是花,这被视为正常的概念。但如果有人走过来,开始吃这朵花,我们马上就会想,这人应该进医院了,因为我们认为那不正常。同样的,我们也会认为心理疾病、吸毒或者酗酒是不正常的。我们不就是这样定义正常状态的吗?
同样的逻辑,从圣人的角度来看我们,我们都不正常。为什么呢?因为我们有心理疾病,我们有贪欲、嗔恨、嫉妒、傲慢等情绪,所以透过我们的疾病而得到的所有认知都是不正常的。如果你仔细想想,就会明白这种说法是有道理的。举例来说,有人认为像路易威登那么昂贵的提包是物有所值,这难道不是不可思议的吗?为什么它在中国,尤其是日本,那么受追捧?我不知道为什么。如果好好想一想,就觉得追随这样的潮流是有点不正常。
但我们每天都在做许多类似的事。成千上万的人为了某些原因在增肥,还有成千上万的人为了某些原因在减肥,可是没几个人能给出深刻又合理的理由,解释他们为什么应该增肥或减肥。这非常不正常。另一个类似的例子是假日旅游,我们几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旅游,现在大家去旅游的地方也都没什么特色,没有多少不同。去逛Banana Republic(服饰品牌)、Gap(服饰品牌)、星巴克、 Body Shop(美体小铺),也是一样,这基本上就像是去城市的另一个角落。还因为是假日,夫妻有更多的时间吵架。
同样的,商店里的时装看起来也都一样。也许是我不够敏感,不过我真的看不出Kenzo (服饰品牌)和 Yamamoto(服饰品牌)之间有什么明显的区别。前几天我坐在一家咖啡店里,人们背对着我走向一个扶梯,我只看到他们的背影。不看他们的脸,这些人看上去简直就是一样的。
所以从一位真正圣者的角度来看,我们在地球上做的一些事情,实际上很不正常。比如假设我能在地球上活八十年——这要求已经很高了,野心很大——这意味着我的生命现在已经过去一半,在剩下的四十年里,我需要多少条牛仔裤?我想二十条就够了,此外大概还需要八十件T恤衫。这么估算的话,我的生活可以过得很简约。不过我们可不是这样购物的,不是吗?有的人买东西就好像我们有十万只脚,或者有十万辈子可活。我们当然可以责怪广告公司,不过归根结底是因为你的心不正常。这种不正常对生意人是很有利的,如果每个人的心理都健康,生意就做不下去了,因为谁还买东西呢?
我要介绍给你们的是究竟的正常心。有三种不同的方法可以培养智慧。经由听闻教法,可以培养一定的智慧。比如你听到这些教授而且觉得:“对,有道理。”这就是一种小的例证式的智慧。不过如果你去思考听闻到的和阅读到的,然后产生更大的信心,那就更好。但是经由听闻、读诵以及思考得到的智慧,都是通过逻辑推理产生,这就像是听从了医生的建议,然后思考它一样。
而真正的智慧只能来自禅定。禅定时,我们做什么?我们试着逐渐放下和抛弃所有的参照点,例如见地、道、果和目标,所有这些参照点都需要被消除。只要有参照点,我们就会进行比较,与参照点比较常常是不安全感的来源。但我可不是说把心放空,因为这本身也是一种参照点。我的意思是,不要被参照点抓住或困住。
让我们从这部经的名字开始讲解。《金刚经》,我把它翻译成“能断金刚的智慧”, 它也被称作《金刚般若波罗蜜经》。这三百偈颂的经文非常简短,目的是为了让追随者可以读诵、书写和保存。
这部经由阿难陀的宣告开始:“如是我闻,一时……”这句“如是我闻”,是个很重要的宣告,一方面说明阿难陀是个见证者;同时也表明阿难陀的解释或说明不是出自他自己的证量,他只是在复述佛陀的话语。此外他说“我闻”,他并没有宣称他已经理解了。
你们必须记住这是一部大乘经典,而讲述者是声闻乘行者。阿难陀不是大乘弟子,他属于声闻乘。很奇怪,我们大乘弟子看不起声闻乘,称呼他们为小乘;可是没有他们,所有的佛教经典都不可能存在,例如《心经》是由另一位声闻乘行者舍利子所叙述的。
“如是我闻,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……”这表明事情不是发生在一个模糊的场合,而是有特定的时间、特定的地点。这个祇树给孤独园在舍卫国,人们相信佛陀在舍卫国停留的时间最长,园子的中间有一片树林,叫祇树林。不仅是阿难陀,当时还有一千二百五十名大比丘在场,不只有声闻乘的比丘,还有许多大菩萨。
一天早晨,佛陀从居住地起身,着衣持钵,入舍卫大城,乞食结束后,开始吃饭。他在中午把一天的最后一餐吃完,便收起衣钵,又洗了脚。然后,他非常专注地端坐在天神铺好的坐垫上。这些都是象征性的教授,以便烘托出这个深奥教法的氛围。许多大比丘聚拢过来,向佛恭敬顶礼,绕佛三圈,然后坐在佛的周围。尊者须菩提也来了,坐在某个特定的地方,随后他起身,把法衣搭至左肩,右膝着地,双手合掌,与佛对话。
这就是场景。在经典中,常常能找到关于场景的描述。这些场景也许很印度化,然而其具体细节却是非常深奥的,同时也给我们提供了相关历史背景。
这部经里有很重要的教授,其中一些形而上的对话,实际上和当今物理学家在研讨会上讨论的话题是一致的。好像他们是原始的发现者,这些问题早在两千五百年前就被探讨过了。假如你认真想一想,这真的很稀有:两千五百多年前,在印度某个地方的树下,佛陀和他的弟子们谈论着最深奥的话题。他们没有讨论如何统治国家,如何以“如果不这样或那样就会下地狱”之类的话恐吓民众,他们讨论的是深奥又先进的话题。
我们可以理解,须菩提在跪下后,首先赞美佛陀:“多么稀有啊,佛陀,多么稀有啊,佛特别护念诸菩萨。”他说了两次“稀有”,这是他做出的重要评论。顺便解释一下,也许正因为这样,中国的高僧大德们才极为强调读诵《金刚经》。
确立佛的继承人很重要。如果你读诵、思考、修持《金刚经》,就成为佛的传人。伟大的是,每个人都可以平等地成为佛的传人,没有人是主要的继承者。成为佛陀的传人不只意味着成为佛的弟子,而是要继承佛的圆满。我们要认识到,我们本身就具有成为佛陀
须菩提问佛:“菩萨如何才能圆满深奥的道?如何才能证得本性?”佛说“善哉”,他赞许须菩提的问题,然后建议须菩提专心聆听。佛接着解释,菩萨应当如何建立、如何安住在这深奥的道上,以及如何发菩提心。
佛最开始跟须菩提谈的是菩萨的发心。菩萨应当如何发心呢?菩萨一定要有度化一切众生的决心。包括所有卵生的,比如鸟;所有胎生的,比如人;所有湿生的,比如蝴蝶;所有化生的,比如天神;所有像我们一样有形色的以及无形色的,比如某些天神或鬼;所有像我们一样有思想但是没有粗重五蕴的,比如一些高级又特别的神;甚至所有更高级的无想天的天神。菩萨要引领所有这些众生证入究竟涅槃,让他们获得解脱。当然,所有地狱道、饿鬼道和畜生道的众生也都要被度化入涅槃。这段话当中说,即使最高的无想天的天神也被包括在度化范围内,这样的天道常常被误认为就是涅槃。事实上,有些教派可能就以这个境界为最终目标。可是所有这些境界,无一例外都必须被度化。这就是菩萨应有的发心。
接下来,佛说,当所有无量无数无边众生被度化后,菩萨不该以为有任何众生得到了度化。这句话是真正的关键。记得我提过的安慰剂吗?希望所有众生快乐、希望所有众生证悟的愿望,激励着我们修行。可是佛说,菩萨必须了解,实际上没有任何众生得到了度化。这表明,相对菩提心实际上就是一种安慰剂。
不要误会,当佛说菩萨不要以为有任何众生被度化,他不是在说菩萨不应当满足于救度众生的行为,而应当继续去度化更多的众生;他是在说,如果菩萨认为有一个真实存在的“我”,一个真实存在的“人”,一个真实存在的“众生”,那么这位菩萨的见地就是错误的。若一位菩萨认为有“寿者”(寿命长度)存在,就不是真正的菩萨。可是,我们的心是这样想的。
我们中间有些人认为自己是菩萨,认为真实存在的众生正承受着真实存在的痛苦,需要我们的帮助。不过,如果一位菩萨执着或固化于认定“众生”是一个实体,那么这位菩萨只不过是在积聚痛苦的因。
事实上,“我”不存在,“人”不存在,“众生”不存在,没有什么是“寿者”。什么是“我”?“我”只不过是贴在由诸蕴组合而成的几个实体上的标签。举例来说,一张桌子由桌脚、桌面,还有其他一些部分组成,它们合在一起,就构成了“桌子”的概念。“人”是这样,“众生”也是这样。
除了作为标签之外,“寿者”并不存在。此生以前的时刻已经逝去,例如我们刚才的休息时段,它已经过去,永远地过去了,它再也不是个实体。下一刻会发生什么?今天下午会发生什么?对此我们只能想象、只能假设,却无法确定。
当我们谈到“寿者”,我们是在谈长寿。我们相信长寿,不是吗?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相信诸如维他命和人参之类的东西。可真相是,我们只是在想象,就如同我们设想今天下午的计划一样。这就是为什
再说一遍,当菩萨了悟没有真实存在的众生被度化,那就是究竟菩提心。这不是在做否定,如果是否定的话,那就意味着有众生可被否定;这也不是说菩萨要抛弃众生,如果是抛弃的话,那就意味着有众生可被抛弃。
这就是为什么佛在《金刚经》里说,菩萨要有度化所有众生的发心,不只是鸟类、人类,而是所有众生,包括那些无想天的天神;同时菩萨一定要了悟,并没有一个真实存在的众生可以被度化,这就是究竟菩提心。
举例来说,当一名菩萨布施一枚硬币给一个乞丐,这个布施行为必须是基于如下的了悟:并没有真实存在的对象可做布施。即便如此,菩萨还是要布施这枚硬币,佛从没说过我们不该这么做。这相当的深奥。
出离心也是这样。出离的标准定义是:了知执着是无用、无自性的,所以我们应该摆脱它们。例如在孩提时代,我们觉得沙堡和玩具好玩,可是到了十几岁的时候就觉得它们没意思了,因为我们知道那些很假,孩子气的玩具开始被溜冰鞋、滑板、松松垮垮的牛仔裤取代。成年后,我们意识到滑板也完全没用,没意义,所以我们就戴劳力士手表、买昂贵的汽车、镶金牙,等等。不过到了八十岁左右,我们发现这些也没有用,到那时候,说不定桌布和筷子这类东西能让我们开心。
知道自己基本上已经厌倦了旧的玩具,是一种我们有过的很重要的出离经验。不过,不单是这种出离,我们甚至要谈没有什么可以出离的出离,这是最伟大的出离。当我们粉碎沙堡的时候,我们并没有真正摧毁什么沙堡。
同理,当布施时,并没有真正的乞丐可以布施。不知怎的,我们陷入了以金钱及财产为重的观念,其实是人类的心,才决定了金钱和财产是必需的。比如现在我们的心认为石油是必需品,因为我们要开车,要坐飞机,因此石油很重要。可是也许不出五十年,我们会认为水更重要,或许还会因为水而争斗。你看,石油、钱币、金子、钻石,或者房地产的价值,不过是由我们染污的心加诸其上的。事实上,石油与水超越了这种价值。
修布施的菩萨一定不能住相,不能住于声、味等相,甚至不能住于布施的相。为什么?因为如果菩萨在修布施时渴望或依赖于相,那么这位菩萨就在度量,如果这位菩萨在度量,就表明有个参照点,好像有一个终点线可以期待似的。而这将意味着痛苦,意味着竞争与焦虑的痛苦。
佛问须菩提:“你认为,东方的虚空能够度量吗?”须菩提说:“不能。”佛又问:“南、西、北方的虚空,能够度量吗?”须菩提说:“都不能。”佛接下来说:“须菩提,如果一位菩萨,不住于度量任何相或终点线,那么其布施就被称为无量布施,这种布施的结果是无量的,无法度量。”
这可不是文字游戏,这是一个有关度量的非常重要的教授。通常在宗教的思维中,人们总是在衡量。比如如果布施穷人,下一世就会富有,我们有这类度量。还有其他形式的度量——布施一枚硬币不如布施一百枚硬币慷慨;而相较于菩萨施舍自己的血肉肢体,布施钱币就算不得什么。我们总是有各样的度量,就好像用磅秤称重量一样。
只要我们还在称重,还在度量,就会觉得自己是有限的。经典里从来没有提及,只有当我们把自己的头砍下来一百万次之后,才能圆满布施,没这样的说法。然而,当听到释迦牟尼佛在还是菩萨时曾布施自己的肢体给老虎,这样的故事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仍然是一种启发,我们会说:“多么了不起的布施啊,多么慷慨啊。”
当释迦牟尼佛还是菩萨时,有一次他乞食只得到五粒米。在返回的路上,他遇到迦叶佛,他把这宝贵的五粒米抛向迦叶佛作为供养。通常来讲,如果米是这么的珍贵,我们可能会用纸把米包好,确定它们被放到接受人的手里,而且被恰当地使用。可是,释迦牟尼佛只是把米抛向了空中,因为得遇迦叶佛给了他非常深刻的启发,将米抛出去是他能做的最好供养。依此福德,据信他成为转轮圣王——伟大的宇宙之王。
我们谈论的是最上乘的布施,其中要注意关键的一点:佛不是在否定布施行为。你不能想:“好吧,既然没什么可布施的,那就不用去布施了。”如果你真的已经了悟“没什么可布施的”,怎么会想“那就不用去布施了”呢?所以佛做了结语,他告诉须菩提,菩萨要把心安住在这个教授上。
接下来,佛问须菩提:“可能以身相见到如来吗?”身相包括顶髻和金色佛身等。须菩提说:“不能,不能以身相见到如来。”这实际上是须菩提在教授我们。那么这些相是什么呢?须菩提说,它们实际上代表无相。
在我们平凡的心里,我们喜欢把佛想成是跟你我一样的佛教徒,佛是我们的大英雄、大明星。当我们合掌向佛祈祷时,我们的习性禁不住立刻造作出一个特别的身相,一个漂亮的身相。
根据三十二相中的一相,佛身的高度和宽度是一样的,这很难想象。如果我们真这么看,佛就是一个箱子,一个很胖的人。还有很多这样奇怪的相:佛的耳垂碰到肩膀;佛的手指间有网——即使我们诗意地说,佛的手指间有会发光的网,那也没用,他的手还是像鸭蹼一样;佛的指甲像铜;还有,如果佛愿意,他的舌头能罩住自己的整张脸。有许多这样的特征,超越了我们的想象。
不过也许我不该说“超越了我们的想象”,三十二相是不可思议的象征性教授。我们把佛陀作为我们的参照点,是所谓的理想榜样,因此我们的心就会有一种复杂性,我们会想:佛陀与我们不是完全不相关,而是有一些共同之处;同时他理应比我们好,否则他若只是个普通人,我们为什么要跟随他呢?这就是我们心的复杂之处。我们到底想要什么?我们自己也不知道。有时我们希望他跟我们差不多,那样就能跟他聊聊,跟他沟通,可是如果他跟我们太相似了,那我们就不能被他启发。但同时他又不能完全超越我们,否则他就不能成为我们的参照点了。如此这般,我们到底在追随谁?
许多宗教相信,神是不可见的,神没有相。在佛教中,有无相之相,这很重要。因为如果想成为理想主义者,至少你需要有某种桥梁,这就是为什么当如来说到身相,他指的其实是无相。佛接着说:“只要有一个可被识别的相,不管是什么特征,都是虚假的。”这是金刚乘非常有助益的地方。
有些声闻乘和纯粹的大乘佛教徒可能不明白,为什么金刚乘的佛有六只手臂,六条腿。金刚乘的理由是:佛不受相的约束,所以佛不受只有两条腿、两只手的约束。这并不是说,真实的佛陀有六只手臂和六条腿;而是说,如果佛可以被视作有两只手臂和两条腿,也就可以被视作有六只手臂、六条腿。我们需要超越相。当我们能够见到相的无相本质,我们就能见到如来。
须菩提接着问佛:“在未来的末法时期,寻常的众生能够理解并对此教法有信心吗?”佛说:“不要这么说。如来灭度后很多年,还会有众生欣赏这些深奥的教授,还会有众生在听闻这些章句之后就生起信心。须菩提,你要知道,这样的人不只是在一位佛前,而是在很多很多佛前种了善根。须菩提,将来有任何人听闻这些教授,哪怕只在一刹那生起清净的信心,如来都悉知此人。”
所以,无论谁,哪怕只在一刹那对无相、不可度量等生起信心,甚或只是在一刹那起了疑问,觉得这些也许是真的,这个人就将成为佛的继承人。为什么?因为这样的人,不会被限制在称量和度量“我”“人”“众生”或“寿者”之中。这样的众生,即使只有一刹那的信心,也就不会被戒律、道德、法与非法、对与错的概念所困。只要我们还困在法与非法、正确与错误的概念之中,我们就困在“我”“人”“众生”或“寿者”当中。
佛问了须菩提两个非常重要的问题。他首先问:“如来证得了什么吗?”也就是说如来证悟了吗?如来证得了所有的解脱功德吗?接下来又问:“如来有没有说什么法?”须菩提回答说,以他的理解,如来没有证得什么,如来也没有说过什么法。
《金刚经》是最高级的经典,是不需要解释的经典。再也找不到比它更高级的了,这是最上乘的经典。在这部经里,自始至终都在教授大乘佛教的精华——空性,就如同《心经》里的“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”。不过在《金刚经》里,空性是从没有众生可作为慈悲与布施对象的角度来诠释的。
佛没有任何身相,这很难观想或思维。当我们读到这里,也许理智上觉得它有点道理,不过一旦情绪控制了我们的生命,这些就完全没意义了。比如,如果现在发生地震,或是得了致命的疾病,我们就会想祈祷或依赖某人,向这些“某人”做供养。
佛教徒通常是向佛菩萨做供养,我们喜欢相信他们收到了我们的供养。当我们供养桃子到佛桌上时,我们就在假想或假设佛有嘴,不是吗?我们假想或假设佛有鼻子,可以闻到我们供奉的香。然而你已经听到佛自己说,佛没有身相。佛不只是没有平常的鼻子或嘴,佛也没有任何超越平常的身相。如佛陀亲口所说,他是无相的,他没有证得任何真实存在的解脱功德,也没有说过任何独立存在的法。
假设我们生命中出现了某些内在或外在的灾难,我们怎么办?我们不是断见者,也不是会说“好吧,这就是人生,我什么也做不了”的常见者。作为佛教徒,我们不能这么说,因为我们相信缘起,相信每个现象皆是依着因、缘、果来运作。每件事就好比是煮蛋,只要有了煮蛋所需的适当条件,蛋就会煮熟。因此作为非断见者——断见者也是某种常见论者,我们总得做点什么。不过我们不止得做,身为菩萨,我们还被鼓励去做——不仅仅阻止自己的灾难,还要阻止其他所有众生的灾难。
对于发脾气这种小小的个人灾难,我们知道如何通过止观等禅修来控制自己的怒气。可是,我们没有力量对地震做任何事,所以我们本能地向佛祈祷,把我们从自然灾难中解救出来。
我们想要祈祷,因为我们没有别的办法消除灾祸,我们想要依靠比我们强大的对象。可是,这个全能者根本没有身体或精神的存在,这位全能者既不是证悟的也不是非证悟的,因为这个对象根本就不存在。这是佛自己说的,可我们被卡住了。
不过,我们真的被卡住了吗?依据《金刚经》,绝对没有。闻、思,尤其是修持无相佛的智慧——佛即是空,空即是佛,离于极端,就是切断或净化所有染污串习最强有力的方法。习气是造成我们外、内、密所有灾难的根源。
假设发生一场地震,我们可以念诵、思维并修持《金刚经》。或者如果我们不是聪明的佛教徒,我们可以想象佛真的在这儿,像须弥山一样大,当地震来临时,佛会抓住台湾,让它免于震动。不过,这当然不是聪明的想法,实际上如果我们这么做的话,须菩提会不太高兴,或者只有一点点高兴。最好的办法是闻、思、修,特别是修无相佛,这种方法真的可以消除所有染污。
通常若是有人问我们:“一位哲学老师,比如孔子,有没有教导什么?”我们会回答说:“有的。”如果有人问:“他教了什么?”我们会说:“他教了这个、这个、这个,还有这个。”这显示出我们有某种见地,某种行为规范,对吗?当佛陀问:“如来有没有说法?”须菩提回答:“没有。”换句话说,他是在说佛没有见地。这相当重要,大乘佛教实际上是一种没有哲学的哲学。
见地是一种决定,是一个结论,意味着有个人在总结,在做决定;意味着有个人有某种见地,是个主体。只要有见地,只要有结论,就有参照点。而佛最特别的特点,就是他没有见地,或者我们可以说他拥有没有见地的见地。然而,没有任何见地,并不表示我们可以为所欲为。此外嘴上说想为所欲为很容易,但真的去为所欲为就很难了,因为我们受限于许多的禁忌与执着。我怀疑这房间里有哪个人真有勇气去为所欲为,因为我们有执着。
有许多法教看似是道德规范:“不杀生,不偷盗,不妄语。”佛教不排斥这样的教授。事实上,菩萨必须遵循这些规矩,菩萨不应杀生,不应偷盗。然而如果可以利益众生,菩萨就该杀生,就该说谎。这种灵活的方式,比死板的规定要稍好一点。菩萨必须每天给佛供一个桃子,不过佛没有嘴去吃——但佛也不是无嘴的,那么为什么说一定要供养三宝?为什么要有这些相对的教法?
如果我们想体验噩梦的结束,就需要先有一个噩梦,对吗?假设我们正在做噩梦——几头大象占据了我们小小的工作室,如果确信这些大象真的出现了,我们会很害怕。有两类做噩梦的人,其中一类人,在噩梦中见有人过来说:“这看起来像是你的梦,因为这些大象怎么可能塞进你的工作室呢?”于是他们就醒悟了。这类人不需要用激烈的方法赶走大象,他们意识到,从一开始大象就没有存在过,又怎么能被赶跑呢?而第二类人,见有人过来说:“这只是你的梦。”他们不能接受,不能认为这只是一场梦。而且如果他们持续被告知这只是个梦,他们可能会恼火。对持这种心态的人,最好是同意他们这不是个梦,最好是跟他们说:“咱们来把它们赶出去,弄出点噪声,点上火来赶它们走。”
我们大部分是第二类做梦者,这就是为什么供养桃子很重要,供香也很重要。因为这种方法有效,真的有作用。我可以谈论《金刚经》,就好像已经理解了它,但是如果现在有个突发的灾难,比如地震了,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向一个有身相的佛祈祷。地震过后,如果我不太紧张了,那么也许我会想想佛并没有身相,而这样想,会累积很多福德。
我再多解释一下无相。大乘佛教中,空性为根,无相为道,无愿为果。大乘佛教是没有目的地的旅程。随着修道,我们一直在剥除层层外皮,期待找到内在的果实,然而如果我们坚持找到某种满足的话,唯一的满足就是剥掉一层层的外皮。很快这种满足就将变为失望,因为我们发现,自己一再以为是果实的内层,实际上是另一层皮。
失望很重要,它可以是成就的一种表征。终于,我们了解到,在一层层皮之内并没有果实,我们至少从强烈的期望中解脱出来了。理解这一点很重要。在佛教中,确实有果的概念,但与其他宗教不同。比如我们并不认为天堂有成群的处女在等着我们,我们所谓的天堂,是消除烦恼染污后的结果。
简单地说,一般的佛教徒,特别是大乘佛教徒,不是在试图得到或建造什么,我们不需要得到,因为我们已经拥有。相反我们是在试着消除,大乘的道是消除的道,我们消除而不建造。例如在梵文中,“佛”这个词意味着“觉醒”,而觉醒是消除睡眠的结果。消除了睡眠就是觉醒,而不是先要停止睡觉,然后才开始觉醒。
同样的,我们可以认为,通过清洗玻璃,我们得到一个干净的窗户,但是关于成佛,并不像是在谈论一个干净的窗户,也不是在说一个脏的窗户。成佛相当于窗户在脏之前的状态,因而也是清洁之前的一种状态。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听说佛没有身相等这些信息。
现在,佛问须菩提:“如果有人用可以充满三千大千世界的七宝布施给他人,这样可以得到很多的善业和福德吗?”须菩提回答:“是的,这将积聚很大的福德,甚至如来都无法度量这样的布施。”随后佛说:“然而,如果有人接受和修持此经的法教,为他人解释哪怕是一个偈颂,所得的福德将更广大。过去、现在、未来一切诸佛证悟的觉性,都来自空性的见地,此经教导这样的见地,供养这个法教给他人,是最有福德的布施。”
从这一偈颂,我们了解到,有一种善行有漏,另一种则无漏。有漏的善行是缘起的,是无常的,是一种和合现象。用可以充满三千大千世界的七宝来布施,可能是一种非常了不起的布施,但它仍然是一种和合现象,所以是有漏的。它受制于无常,因此会被耗尽,最终将停止存在。闻、思的善行也是有漏的。然而,修持空性和安住在空性上不会有漏,因此不会被耗尽,并且产生更大的福德。
佛不是在否定或者不鼓励有漏的善行,他只是指出有漏或无漏的行为之间的不同。事实上有漏的善行,比如供养珠宝,还是很必要的,会使我们向着无漏的善行敞开,这就是它的作用。
例如,假设我们原本很吝啬,不舍得花一分钱买花做供养,可还是设法花了几分钱,买了束花,这就是一种形式上的牺牲,一种形式上的去除执着。每一次我们这样修习去除执着,它就打开了我们这个容器,使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空性,也就是无漏的善行。我们将更好地理解到,实质上没有什么可执着的,就如同从来没有噩梦里的大象可害怕一样。
声闻乘一般把道分成四类,大乘佛教则有从初地到十地。不过在佛法共通的教授里,修行果位可被称为须陀洹(入流),斯陀含(一往来),阿那含(不来),阿罗汉(破敌)。佛问:“须菩提,须陀洹能这样想:‘我证得了入流果位’吗?”须菩提说:“不能。因为须陀洹听起来是说一个人入流了,但实际上,没有流可以入。”为什么没有流?因为没有色的流,没有声的流,没有香、味、触、法的流。《心经》说:“色不异空,空不异色;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。”同样的,达到须陀洹的境界便了悟到,色、触、声等都不独立存
我们许多人以为,当菩萨证得某地的时候,会有个特别的典礼,就好像被授予荣耀的爵士身份或者勋章。人类的心喜欢等级架构的观念,所以会觉得,从一地到下一地就像是晋升。可实际上,所有的法都不存在,因此也没有流可入,这就是入流。
然后佛又问须菩提:“斯陀含能这样想:‘我证得了一往来果位’吗?”须菩提说:“不能。因为斯陀含意味着,你只是一次达到涅槃然后又回到轮回。但实际上,没有涅槃可去,也没有轮回可回,因此也就没有去或者回,也没有谁去或者谁回。证得如此的菩萨,叫一往来。”
这个回答有着深奥的道理。记得清洁窗户的例子吗?每个人都喜欢清洁窗户,可是没有人认真想想玻璃在肮脏和干净之前的状态,那是窗户很重要的一个面向。同样的,轮回和涅槃之前的状态,才是要点。当我们谈及轮回和涅槃的时候,我们早已移开了一步。如果仔细想想,我们会发现,在我们心中,大多数时候涅槃不是真正的涅槃,只不过是更精密的轮回罢了,这使得情况更加糟糕。
接下来佛问须菩提:“阿那含会想:‘我证得了不来果位’吗?”须菩提回答:“不会。不来,是因为没有世界可回来。当一名菩萨了解到没有世界可回,也没有回来者,这实际上就是不来的境界。”
最后佛问须菩提:“阿罗汉能这样想:‘我证得了阿罗汉果位’吗?”阿罗汉果位就等同于菩提,等同于成佛。须菩提说:“不能。因为没有分别的或独立存在的阿罗汉果位。”为什么没有呢?因为如果阿罗汉认为“我证得了阿罗汉果位”,那么这位阿罗汉仍然有“我”“人”“众生”和“寿者”这样的概念为参照点。可是阿罗汉意味着破敌,这里的“敌”是指烦恼情绪,如果一位阿罗汉还有“人”的概念,比如“我”或者“寿者”,这些概念就会成为烦恼直接的因。阿罗汉既然已经摧毁了“我”的概念,就不会认为“我证得了阿罗汉果位”。
随即,佛挑战须菩提说:“很久以前,当释迦牟尼佛如来在燃灯佛那里修行的时候,他证得了什么吗?”须菩提回答:“很久以前,如来在燃灯佛那里修行的时候,什么也没有证得。”关于此有很多不同的解释。一种解释是说:没有独立存在或外在的佛的功德,需要你去证得或者从老师那里吸收。还有一种解释是说:你已经具备了试图要证得的所有佛的功德,三十二相,八十随好,每一样你都具备了,不需要再去证得任何东西,也没有什么是在老师那里修行可以得到的。
这点在金刚乘得到很好的体现,金刚乘认为,上师不能把佛的功德倾注给你。我们雇用老师是来拆解我们的,这位老师摧毁我们的大象,这令人痛苦,因为我们有点像是受虐狂,喜欢我们的大象。别忘了,我们修的道,是消除烦恼染污的道。
佛的下一个问题,净土的追随者们会非常感兴趣。当菩萨在此道上,会发许多愿、做许多祈祷,比如“当我成佛后,愿我证得如此这般的美丽佛土,愿众生转生到那里,修证成佛”。所以佛问须菩提:“当菩萨祈祷时,这名菩萨有没有建立起庄严美丽的佛土?”须菩提说:“没有。”当我们说到佛土时,就意味着存在中央及边界,还有方向。如果有边界,那就有围墙,如果有围墙,就表示我们在谈论房地产了,这会带出许多问题。
当菩萨建造佛土时,他们怎么做呢?他们建造一个没有方向、没有边界、没有中心的佛土,每一块地方都是佛土,没有哪个部分是真佛土,而其他部分不是真佛土。这点和金刚乘坛城的概念很相应,坛城常常以圆形为象征,因为圆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。当然,我们谈到净土或极乐世界时,我们有限的人类思维就开始观想宫殿和游泳池,可是想象一下,如果真在经里所描绘的阿弥陀佛的极乐净土里住上一百年,你不觉得很无聊吗?我是从身为人的角度这么说的。
人类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今天被我们看作美丽庄严舒适的,明天就不一定是美丽庄严舒适的了。我们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净土吗?其实,任何通过分别心所经验到的对象,包括净土,不都是很有限的吗?释迦牟尼佛强调,所有的佛和大菩萨都要以不住的态度发菩提心。不住于相,比如佛的相好;不住于声,比如佛的教授;也不住于味道、感觉、意识。菩萨摩诃萨不住于任何对象,生起菩提心。
佛问须菩提:“如果有人的身体像须弥山一样大,这样的身体可以算大吗?”须菩提说:“是的,大得难以置信,因为如来说的并非实有的身体,所以是大身。” 佛又提出另一个挑战:“你说恒河的沙多吗?”须菩提用同样的推理回答:“多。”随即释迦牟尼佛又回来谈相对的修持,他问须菩提:“如果一位善男子或善女人,用恒河之沙那样多的七宝来充满三千大千世界,供养佛菩萨,这样会累积很多的福德吗?”须菩提回答:“是的,这将累积无尽的福德。”然后佛说:“如果一位善男子或善女人,接受并修持这部经,为他人解释哪怕是一个偈颂,所得的福德比供养无尽的宝藏要大得多。”佛进一步说:“须菩提,不论在何处,只要念诵、讨论这部经中的一个偈颂,天人、阿修罗都将恭敬此地如圣地。须菩提,无论是谁,只要受持读诵哪怕是这部经的一个偈颂,这个人已经成就了一些稀有难得的事。哪里供奉了这部经,佛就在哪里。无论谁保存了这部经,都应该被视作佛的传人和杰出弟子。”
既然我们已经听到所有这些不可思议的利益,同时为了让这个周末更值得,我想我们可以一起来念这部经的一部分,然后你们可以在家把剩下的念完。我认为大家一起念效果会很好。有时候,一两个人不能抬起一座大山,但一群人可以做得更好。
我们就讲到这儿。你每天哪怕只念《金刚经》里的几个偈颂,也比念很多你不知道该怎么念或者该如何观想的心咒更有价值。如果可能,你应该自己手抄书写这部经,然后送给别人做礼物,那应该会很有益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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