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朝-何孝荣:元末明初名僧宗泐事迹考 ,对于想了解佛学知识的朋友们来说,明朝-何孝荣:元末明初名僧宗泐事迹考是一个非常想了解的问题,下面小编就带领大家看看这个问题。
原文标题:何孝荣:元末明初名僧宗泐事迹考
【摘要】:季潭宗泐是元末明初的临济宗名僧,明初先后住持中天竺寺、径山寺、天界寺,担任僧录司右善世,是当时佛教领袖。他撰《献佛乐章》,成为明代国家佛教法会的献佛歌曲;讲经说法,与明太祖唱和诗赋,拒绝还俗为官;奉命注释《心经》等三经,颁行天下;奉使西域取经,招徕藏民朝贡;推动设立僧录司等僧司衙门,管理佛教;推荐释道衍侍燕王朱棣,终致靖难之役;修建寺院,特别是主持徙建天界寺,成为南京三大寺之一;能诗善书,与来复并为明初最有名的诗僧。他既曾受到明太祖多年宠荣,名噪于时,最终又被牵连进胡惟庸谋反案,遭到皇权抛弃。
【关键词】:宗泐临济宗明太祖僧录司道衍
季潭宗泐(1318-1391)是元末明初的一位临济宗名僧,明初曾先后住持中天竺寺、径山寺、天界寺等,官至僧录司右善世,为当时的佛教领袖,对明代佛教乃至政治、社会、文学等都有一定影响。但对于其生平事迹,各种史籍记载多零散,且不乏错误。本文广泛搜罗宗泐史料,排比考证,考察其生平事迹,试图推进明史和中国佛教史研究的进展。
一、住持中天竺寺、径山寺,名重江南
宗泐,字季潭,号全室。明代史籍一般都记载,其族姓周,父吉甫,母葛氏[1](卷二),[2](卷五《大鉴下第二十二世·龙翔笑隐·禅师法嗣·应天府天界季潭全室宗泐禅师》);籍贯或称为临海人[3](卷四七《台州府·仙释》),[4](卷一○四《方外记》),[5](卷一一《台州府·仙释》),[6](卷七《宗泐》),[7](闰集《全室禅师泐公》),或称为台州临海人[1](卷二),[8](卷一四《泐季泐传》),[2](卷五《大鉴下第二十二世·龙翔笑隐·禅师法嗣·应天府天界季潭全
宗泐出生于元延祐五年(1318),据说始生,坐即跏趺,人异之。泰定二年(1325),“宿根不昧,趋本郡天宁寺求佛为师”。时临济宗名僧笑隐大䜣说法其间,宗泐跪拜膝下,大䜣“爱而异之,试以《心经》,脱口成诵”,许为“昏途慧炬”,纳之。大䜣屡易名刹,宗泐皆从侍。天历二年(1329),随大䜣住持建康(今南京市)大龙翔集庆寺。十四岁时,正式薙发出家。“得度数载,藏文世典,咸贯通焉。”[11](卷一三《季潭泐禅师》)二十岁时,受具足戒。他“博咨经典,精求义蕴,律论梵藏,备尽厥旨”[16](卷二《明临安净慈寺沙门释宗泐传》),“日臻玄奥”[2](卷五《大鉴下第二十二世·龙翔笑隐·禅师法嗣·应天府天界季潭全室宗泐禅师》)。大䜣告寂,召徒僧怀渭说:“吾据师位者四十余年,接人非不夥,能弘大慧[宗皋]之道使不坠者,唯汝与宗泐尔。”[17](卷五七《净慈禅师竹庵渭公白塔碑铭》)
其后,又参谒另一位临济宗名僧元叟行端于杭州径山,“语合,命掌记室”[2](卷五《大鉴下第二十二世·龙翔笑隐·禅师法嗣应天府天界季潭全室宗泐禅师》)。还台州,寓云峰,隐紫箨,领天宁,“俱以诚悫淳厚之风,化本生之郡,郡人倾信如葵日也”。又侨隐双径,时怀渭居越之宝相寺,遣使迎,宗泐笑却之,“使再至,仅得遗简,踪迹杳然”[11](卷一三《季潭泐禅师》)。人称“元季丧乱,天下汹汹”,宗泐“栖迟山谷,息影潜声,历有年所,而静性弥坚,道行益励”[16](卷二《明临安净慈寺沙门释宗泐传》)。后出世住持泾水西宝胜寺,二十余载,“众废毕举”[18](卷三四八《杂类志·仙释》)。
明洪武元年(1368),升杭州中天竺寺住持。中天竺寺为著名古刹,南宋禅宗“五山十刹”之“十刹”之一,先毁,后经大䜣重建。至是,宗泐来主,“虽当烽燧四警之际,而施为壮阔,交接从容,无少长贵贱,皆得而瞻礼之”,不减大䜣说法时也,人称其“光阐前绩,湖江称美焉”[11](卷一三《季潭泐禅师》)。至洪武四年,迁径山寺,为第五十五代住持[19](卷三《列祖·第五十五代》)。径山寺也是著名古刹,南宋定为禅宗“五山十刹”之首[20]。宋代以来,担任五山住持,“犹仕宦而至将相,为人情之至荣,无复有所增加。缁素之人,往往歆艳之”[17](卷四○《翰苑别集卷十·住持净慈禅寺孤峰德公塔铭》)。
二、住持天界寺,领袖佛教
宗泐在江南佛教界的地位和影响,很快引起明太祖的注意和重视。明太祖认识到佛教具有“
天界寺即大龙翔集庆寺,朱元璋攻克南京之初改名。洪武元年,即寺开设善世院,作为全国最高僧司衙门,授天界寺住持觉原慧昙为“演梵善世利国崇教大禅师”,“统诸山释教事”[24](卷一《天界善世禅寺第四代觉原禅师遗衣塔铭》)。因此,天界寺实为明初京师首刹,也是全国首刹。宗泐来主天界寺,成为当时佛教领袖。至洪武十五年四月僧录司成立前,宗泐在天界寺的作为主要有:
第一,讲经说法,弘传佛教。作为临济宗名僧,宗泐住持天界寺,首要任务是说法弘教。《增集续传灯录》收录其几则上堂说法:“上堂:苦乐逆顺,道在其中。无苦无乐,无逆无顺,道在什么处?卓拄杖云:满堂无限白苹风,明明不在秋江起。上堂:一年十二月,九个月游州猎县,玩水观山,看来有甚了期?安居三个月,正好休去歇去。山僧恁么告报也?是泥里洗土块。遂击拂子:熏风自南来,殿阁生微凉。冬至,上堂:一阳来复,万汇昭苏。鲁公台上书云:汉女宫中添线,若作世谛流布,塞壑填沟。更作佛法商量,堕坑落堑。何故?车不横推,理无曲断。上堂:仲冬严寒,天寒人寒。地炉频着火,收足上蒲团。现成有一句,大雪满长安。拍禅床,下座。上堂:说心说性,说妙说玄。总是野狐涎唾,行棒行喝,擎叉舞笋,亦是鬼家活计。卓拄杖云:毗婆尸佛早留心,直至如今不得妙。上堂:今朝三月旦,过去已灭,未来未至,现在无住。从无住本,立一切法。击拂子云:大虫舌上打秋千,蟭螟眼中放夜市。”[2](卷五《大鉴下第二十二世·龙翔笑隐·禅师法嗣·应天府天界季潭全室宗泐禅师》)临济家风,活泼体现。
宗泐确实没有辜负师僧大䜣遗言,使“大慧之道”得以“不坠”。人称太祖“命住天界,宠荣之。一时缁白向化,法席鼎盛”。连明太祖都被其吸引,“驾每临幸,或召对内廷,赐茶与膳”[2](卷五《大鉴下第二十二世·龙翔笑隐·禅师法嗣·应天府天界季潭全室宗泐禅师》)。还有的记载说,宗泐等“十大比丘说法禁城,声动朝野”[25](卷三六《天峰禅师语录序》)。学士宋濂赞其像曰:“笑隐[大䜣]之子,晦机[元熙]之孙,具大福德,足以荷担佛法;证大智慧,足以摄伏魔军。悟四喝三玄于弹指,合千经万论于一门。向上关如涂毒鼓,挝之必死;杀活机类金刚剑,触之则奔。屡镇名山,教孚遐迩。诏升京刹,名溢朝绅。夙受记于灵山之会,今简知于万乘之尊。云汉昭回,天章锡和于全帙;宠恩优渥,玉音召对于紫宸。屹中流之砥柱,转大地之法轮,信为十方禅林之领袖,而与古德同道同伦者耶。”[8](卷一四《泐季泐传》)[19](卷三《列祖·第五十五代》)活脱脱描绘出一幅大慧宗杲系临济名僧的形象。
第二,与明太祖唱和诗赋,拒绝蓄发还俗为官。宗泐不仅深得临济宗旨,而且出入儒学,能诗善文。史载,元末,他“寓意词章,尤精隶古”,金陵名士虞集、黄溍、张翥“皆推重,为方外交”[7](闰集《全室禅师泐公》)。明太祖颇喜诗僧,乐与唱和。宗泐“尝进所精思而刻苦以为最得意之作百余篇”,太祖“一览,不竟日,尽和其韵”。[26](卷七《顾太常谨中诗集序》)
明太祖不拘一格,拔擢精通儒学的僧人,让他们还俗出仕。时僧人还俗被用为高官者,有愿证(李大猷)、正传(郭传)、克勤(华克勤)、吴印等数人。宗泐“博通古今,儒术深明”,洪武九年春,太祖“命育须发以官之”。当时,宗泐“姑且奉命而不辞”。待至发长数寸,太祖“将召而官之”,宗泐“再辞而求免,愿终世于释门”。太祖嘉叹,“特听而免官,放老山林”,又御制《赐宗泐免官说》赞之。[27](卷一五《赐宗泐免官说》)宗泐体现出名僧风范,为明太祖所称赏。时学士宋濂“精于释”,而宗泐“精于儒”,太祖分别称为“泐秀才”、“宋和尚”。[28](卷上)
第三,受命注释《心经》、《金刚经》、《楞伽经》三经,颁行天下。《心经》等三经是大乘佛教比较重要的三部经典,传入中国后,历代注解甚多,“诸宗欲发明其说,论疏记注,叠叠出焉,然其言说愈多,而般若之心愈晦,况有僻见邪说以害其正,疑误后来者亦已多矣”[29](卷二《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新注演义序》。为了统一佛教界思想,洪武十年十月,太祖“诏天下沙门讲《心经》、《金刚》、《楞伽》三经,命宗泐、如玘等注释颁行”[22](卷二《钦录集》,洪武十年丁巳)。
次年三月,《心经》、《金刚经》新注成。七月,《楞伽经》注又成。太祖览后,称赞“此经之注,诚为精确,可流布海内,使学者讲习焉”[17](卷六二《新注楞伽经后序》)。道衍也称赞“其文简而当,其旨渊而著,使僧徒习通其义,渔然若冰泮。世之僻见邪说者,塞而不流,是皆一归于正焉”[29](卷二《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新注演义序》)。随后,宗泐奉诏锲于天界寺,颁行天下。
宗泐等注释《心经》等三经颁行,有力地促进了佛教诸宗的融合会通,对明代乃至近代佛教都有很大影响。元、明以来,佛教衰微,除禅宗以外,其他各宗多气息奄奄。元代将寺院分为禅、教、律三类,就是针对禅宗以外各宗的衰微而将其归于一类(教)。明太祖分僧人为禅、讲、教,从佛学意义上说也是禅、讲两类(即元代的禅、教两类)。至此,宗泐等注释三经颁行,加速了这一趋势,因为“钦定经典并非各宗派根本经典,使讲僧振兴唐代旧宗派的意识淡薄了。他们多以融合诸宗学说为特色,专弘某一派或某一经的人极少”[30](P277)。禅僧也多兼习讲门,永乐以后,“念佛之法门风靡天下,禅师之兼净业者多”,“形成一代风潮”[31](P734)。诸宗融合会通,成为明代佛学的鲜明特色。至清初以后,一个超脱于宗派之上、自成一体的融合型佛教逐渐形成,成为今天中国汉地佛教的基本形态[32]。
第四,奉使西域取经,招徕藏民朝贡。洪武十一年十二月,太祖“遣僧宗泐等使西域”[33](卷一二一,洪武十一年十二月)。对于这次出使,一些记载说是要求取佛经:“太祖以佛书有遗逸,命师领徒三十人往西域求之”[2](卷五《大鉴下第二十二世·龙翔笑隐·禅师法嗣·应天府天界季潭全室宗泐禅师》);“高帝以慧昙西往之迹未终,欲修之,难其人,泐应旨于洪武丁巳西行”[11](卷一三《季潭泐禅师》)。所谓“慧昙西往之迹未终”,指洪武三年夏,善世禅师、天界寺住持慧昙奉使西域;“洪武丁巳”为洪武十年,显然是“洪武戊午”即洪武十一年之误。或说太祖“又以泐文学畅懋,禅理洞悉,命往西域搜求遗经”[16](卷二《明临安净慈寺沙门释宗泐传》)。似乎还是比较信用他。
其实,间关万里,大漠戈壁,西域取经绝非易事。前述释慧昙奉使西域,布宣明朝“威德”,终示寂于省合剌国(今斯里兰卡)。宗泐时年已六十一,受命出使西域,实际上是他犯了罪,明太祖及中书省左丞相胡惟庸用以惩罚他。钱谦益记载说:“泐公初以度牒事论死,诏宥之,往西天取经。”[7](闰集《全室禅师泐公》)后来宗泐说:“惟庸以赃钞事,文致大辟,又因西番之行,绝其车马,欲陷之死地。”[34](卷八十六《跋清教录》)可见,大概宗泐卖度牒得钞,罪当死,明太祖、胡惟庸免其罪,命往西域取经,可能也是希望他像前任慧昙一样命丧于彼。
但是,宗泐“不惮烦疲,冒渡流沙,竟达天竺”[16](卷二《明临安净慈寺沙门释宗泐传》)。洪武十四年十二月,他还自西域。史称他“机才敏悟,声入心通,少时便习梵音,能晓呗谊”,因此“翻译《文殊》等经而还”,后“所传者,即此本也”[2](卷五《大鉴下第二十二世·龙翔笑隐·禅师法嗣·应天府天界季潭全室宗泐禅师》)。宗泐西行取得佛经,丰富了中国佛教经藏。
不仅如此,在经过藏区阿里时,宗泐还成功地招徕藏人来京朝贡。实录记载,洪武十四年十二月,“俄力思军民元帅府巴者万户府遣使,随宗泐来朝,表贡方物”33(卷一四○,洪武十四年十二月乙卯)。次年二月,俄力思军民元帅府巴者万户府再次“遣使奉表贡方物”[33](卷一四二,洪武十五年二月乙丑)。所谓“俄力思军民元帅府”,即今西藏阿里地区,他们向朝廷输诚朝贡,表明其地藏人接受了明朝中央的统治,这对民族团结和国家统一颇有贡献。
此外,宗泐还迁大䜣塔,于城南拨云山建天界寺塔院以安奉,宋濂赞其“深达理、事之不二”,“实与《礼经》吻合”[17](卷五二《广智全悟大禅师迁塔记》)。
原文出处:http://www.fjnet.com/fjlw/201412/t20141223_226255.htm
以上是关于明朝-何孝荣:元末明初名僧宗泐事迹考的介绍,希望对想了解佛学知识的朋友们有所帮助。
本文标题:明朝-何孝荣:元末明初名僧宗泐事迹考;本文链接:http://www.fzby666.com/changs/66558.html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