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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标题:佛说:我活着就是为了等你 佛说人生
佛说:学佛法佩戴本命佛法器!终身护佑,平安婚姻财运仕途!散花礼拜后,玄奘并没有立即离开,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站立在佛像面前,仿佛看到了佛陀寂静不动的容貌背后,存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热爱和情感,那是一种超乎七情六欲的无穷定力,是在一切鬼怪妖魔的进攻面前百毒不侵、我自岿然不动的从容,是生机勃勃和无穷无尽的智慧,是战胜一切困难的决心和毅力……
蓦然,他又想到了法显,当年,七十高龄的法显大师来灵山朝觐,独自一人登上山顶,他在《佛国记》中说:
“佛昔于此说《首楞严》,法显生不值佛,但见遗迹处所而已。即于石窟前诵《首楞严》,停止一宿。”
语气中充满了深深的虔诚和遗憾。
玄奘觉得自己的遗憾甚于法显大师,大师当年在此山上,尚可于石窟中见到《楞严经》,心中如同见到了佛陀真身。而自己到目前为止,还没有看到过《楞严经》的一言半句,这山顶石窟内空空如也,哪里有什么《楞严经》的影子?
玄奘是听说过《楞严经》的,早在南北朝后期,就有印度高僧从水路来到中原,拜访了浙江天台山的智者大师。两位异国大德相见之后交流甚欢,当听说智者大师依据《妙法莲华经》独创了修行中的止观法门之后,这位印度僧人惊讶不已地告诉他,这种止观中三种观照的观点和印度《首楞严经》中的意趣完全相符!
智者大师闻言大喜,他一生弘扬天台止观,成就殊胜,却对《妙法莲华经》中的六根功德来源心有疑念,于是便诚心向印度僧人请教。
印度僧人告诉他说,在《楞严经》中,有关这方面义理的阐述十分详尽。但因为当地国王将此经视若国宝,严禁外传至他国,印度本地僧人不得携此经出境,严令曾经习学背记者不得出关。至于外国僧侣,就更是连看都看不到了。他对此经也只是大概地看过一点儿,并未花时间学习和背诵,否则也不可能离开印度到中原来。
听了这话,智者大师
印度僧人离开后,智者大师特地在天台山的华顶上设置了一个“拜经台”,面向西方印度的方向虔诚礼拜。他期望能以自己的虔心建立一个善缘,让此经有机会传到东土。
这一拜就是十八年,然而直到智者大师圆寂,竟一直无缘亲见此经。
智者大师圆寂的时候,玄奘尚未出世,这个故事是他在国内游学时听江南一带的僧人讲的。当时就十分感慨,如今到了佛陀宣讲此经的地方,心中的感慨就更深了。
印度国王视此经为国宝,不令外传。这在玄奘看来,是一件很不能理解的事情。
佛法当然是宝,那是因为它属于众生,对众生有着莫大的功德利益。法贵流通,束之高阁绝不是恭敬的做法。
可叹那些印度国王不知道是怎么想的。法显大师竟能在此读到《楞严经》,也算难得的缘法了。
玄奘也修止观,他是大乘唯识宗学者,而唯识学的建立,就同瑜伽师的止观经验有关。所谓“诸识所缘,唯识所现”的道理,就是他们通过修习止观体悟出来的。
因而,作为一名唯识学者,在平常的修行中,瑜伽止观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。《解深密经·分别瑜伽品》中,专门介绍了瑜伽止观的修习方法。而玄奘准备去学习求取的《瑜伽师地论》,也是以瑜伽师的修行次第为线索,建立三乘的修证体系。
《楞严经》中也有关于止观的修行法门,这使得玄奘也不禁对此书产生了浓浓的兴趣。
据说,当时的法显大师在灵鹫山上露宿一夜,彻夜诵读《楞严经》。第二天一早,当他顺着一条山间小径往回走时,迎面走来一位须眉皆白的老僧,服饰素雅,神韵清峻,看年纪至少九十岁了!法显大师暗暗称奇——都说我年纪大了上不得山,这位老修行的年纪不是更大吗?
心里这么想着,却也没有特别在意,点头致意后,便提步绕过去继续行走。
行不多远,又遇见一名小僧,他将法显大师拦下,疑惑地问道:“你见到头陀摩诃迦叶,为何毫无喜意,更不与之交谈?”
法显大师猛然醒悟,后悔不迭,急忙返身追赶。只跑出数步,但见小径被横石阻挡,无法前行,只得流涕而归……
对于法显前辈的经历,玄奘自是敬慕不已,于是也决定在这灵山顶上露宿一夜。
他倒不指望能见到摩诃迦叶尊者,这个是需要缘分的,而他连看到《楞严经》的缘分都没有,还有什么可说的呢?
也不是为了展示虔诚,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,一个人对佛的虔诚心再坚定,也拯救不了这个世界,他自己就是个现成的例子。
他留在山上只是因为他爱山,记得当年从蜀道入川的时候他就跟长捷兄长说过,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找一处山林终老。何况这里是灵山,是佛陀讲经说法的地方,山间时有云雾缭绕,好似仙境一般,不被世俗所影响。
玄奘很喜欢这种安宁,自从少年时为避战乱离开洛阳,他好像就再没有享受过安宁的日子。
在他眼里,世间最大的悲哀,莫过于明明已经厌倦了漂泊,却又不得不漂泊。
仰望苍穹,一轮明月高悬在深蓝色的夜空中,月光像水一样倾泻下来,洒在他的脸上,又缓缓地流到地上,仿佛要涤尽这世间哀愁。
他轻叹,灵山遗世独立,而他终究属于世俗。
第二天一早,玄奘下了山,循着梦中的声音继续前行,接近正午时分,他终于抵达了他的目的地——孤山精舍。
孤山精舍自然是坐落在孤山之上,此山高大险峻
精舍内供奉着一尊观自在菩萨圣像,尺寸虽然不大,但是神态威严,令人肃然起敬。
常有信徒到这里来祈祷,据说只要禁断饮食,约束杂念,或一七日,或二七日,心诚意专地祈请,便可看到菩萨从檀像中走出来,慈音慰喻,满其所愿。
后来,由于前来祈愿的人太多,精舍的守护者怕污了圣像,便在佛像周围七步外竖起栏杆,前来礼拜和祈愿的人只许站在栏外,不准靠近圣像。就算要供养菩萨鲜花,也只能遥遥掷撒。如果幸运的话,抛出去的花朵刚好飘落在菩萨的圣像上,那便是吉祥如愿的佳兆。
这些,都是当日他在菩提树下打坐时,那些僧侣居士告诉他的。
玄奘一直觉得,自己同观自在菩萨有着某种宿世因缘。想当初,他就是靠诵念菩萨的《心经》,才得以走出莫贺延碛的。他相信这一次,菩萨依然可以帮他。
他毕竟是个佛教徒,在很多时候,特别是自己不能想通和禅悟的时候,便会很自然地去追求佛陀、菩萨对自己的指点。
这一次,他专程来到孤山精舍,就是想从菩萨这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。
两名精舍守护者将玄奘迎进正殿,他们惊讶地打量着这个容貌清癯的外国僧侣——他显然走了很长的路,看上去疲劳又憔悴,身上那件褪色的长袍已经被汗水浸透。然而其目光却极为清亮,漆黑色的眸子中隐隐透出几分执着与疯狂……
“莫非他就是那烂陀大德们要找的玄奘法师?”
“一定是他!”两名守护人窃窃私语道。
玄奘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,他的目光聚焦在殿中央的观自在菩萨圣像上,径直走了过去。
这里的菩萨高鼻深目,有着与中原大不相同的相貌,但手印是不变的,一手捏印,一手持杨枝。最重要的是,菩萨一如既往地慈眉善目,光彩照人,似乎总是在倾听着什么。
玄奘心中一酸,合掌恭敬地礼拜后,将一路采集的花编穿成三个花鬘,捧到菩萨的面前……
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精舍旁边拴着的七匹马,其中一匹正是他的银踪,更没注意到就在旁边的灵庙里,走出了六个衣着整齐、面貌庄严的僧侣——正是般若羯罗和海慧法师,以及那烂陀寺的四位高僧。
原来,得知玄奘欲往孤山精舍,这些僧人于昨天傍晚就骑马赶了过来,并在精舍旁边的灵庙里住了一夜。由于玄奘一直没来,几位高僧很是为他担心了一阵。
现在,隔着敞开的门扉,他们看到玄奘正在菩萨像前虔诚礼拜,众人悬着的心这才终于落了下来。
海慧法师朝迎过来的精舍守护人摆了摆手,示意他不要说话,然后领着众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,站在玄奘的身后。
圣像前的玄奘心无旁骛,身外的一切均与他无关。他面向菩萨,轻声说道:“弟子玄奘,自东土长安一路西行,承蒙菩萨慈悲护佑,方才到此,心中感恩不尽。可是弟子终究只是一介凡夫,业障深重,烦恼未断,只怕要辜负菩萨的厚爱了。”说到这里,他的声音哽咽起来,“玄奘有三愿要发,希望菩萨能给予提示,让玄奘可以继续走完这条路。否则,就让玄奘的生命在此终结吧。”
般若羯罗没有想到,玄奘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,他心中酸楚,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
海慧法师却暗暗松了一口气,因为他知道,一个人若是还有痛苦,那便是没有完全绝望。
玄奘又朝着菩萨圣像深施一礼,低低地说道:“第一愿,玄奘不远万里来此求法,就像鸿雁一般历尽艰辛,如学成后能平安归国,希望花落尊手。”
说罢,他闭上眼,虔诚地默祷一番,便将手中一只花鬘远远地抛出。
由于疾病和疲劳,他的动作有些轻软无力,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惊讶地看到,花鬘在空中画了一道优美的弧线,竟稳稳地戴在了圣像的右手腕上。
见此情形,般若羯罗和海慧法师均欣喜无比,忍不住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佛号。
玄奘的精神不觉为之一振,他想,菩萨果然慈悲。或许,事情远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糟糕,佛教还可以继续兴旺起来。
于是,他执起第二只花鬘,恭敬地说道:“玄奘福薄,未能与佛共生于世,亲聆教诲,心中常自遗憾。唯愿以所修福慧,令我得生睹史罗宫,亲事弥勒菩萨,他日随佛降世,广度众生。若能如愿,愿花贯圣像之
站在他身后的六位高僧眼睁睁地看到,轻旋的花鬘在空中很自然地垂下,穿过菩萨举起的左臂,轻轻滑落在佛像的肩上,摇晃数下,便静止不动了。
真是从未有过的殊胜啊!海慧法师慨叹不已,难怪正法藏戒贤长老以年迈多病之身,一直在等着他;难怪他进入印度以来,所到之处,人人敬重;难怪到处都是有关他的奇异传闻。看来,这位异乡僧侣果然有些与众不同之处。
这时,玄奘已经执起第三只花鬘,他面色庄严,声音沉稳地说道:“圣教称,众生界中,有一分没有佛性。玄奘对此深为自疑,如若弟子也有佛性,依靠修行可以成佛,愿花贯菩萨项颈。”
般若羯罗闻言愣住了,他知道大乘瑜伽行派中称,有一分众生没有佛性,永远不能成佛。却没有想到这件事竟会对玄奘构成困扰。一个自幼出家、行过千山万水来到佛国求法的高僧,居然会怀疑自己没有佛性!这在般若羯罗看来,简直不可思议。
看来,印度佛法的衰落,菩提树下的所见所闻,真的对他的心灵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!
而更令般若羯罗和在场众僧没有想到的是,玄奘竟会在菩萨和大众面前,将自己心中的困扰和不安毫无遮拦地说了出来。
“真是个坦荡的佛子啊!”海慧法师感慨地想到。
众人正惊疑间,却见玄奘已将手中的花鬘掷到空中,这一次,他掷得十分有力,就连花鬘都似乎感受到了这个僧侣心中的坚决与坚定—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紧盯着那些花朵,它们稳稳地飞到圣像的头顶,旋转着落下,在触及石质的一刹那,人们仿佛看到有奇光迸射而出,一股浓香在大殿中散发开来,五彩的花鬘已套在菩萨的颈项之上!
“慈悲而又自在的佛陀啊!”两名守护人早已激动万分,上前顶礼玄奘,吻足庆贺道,“这真是前所未见的祥瑞!将来法师必定成佛,请不要忘记今天的因缘,一定要先来度化我们啊!”
玄奘静静地站立在石像前,只觉得一股淡淡的清凉之气自心底升起,迅速地弥漫全身。此时此刻,他已经完全确定了自己的使命,那就是阅尽印度所有佛祖遗迹,遍访名师,遍习经典,参透领悟一切佛法真谛,弘扬佛法,让更多的人获得解脱。
而眼下,他必须立即前往那烂陀寺求经学法,尽自己的力量整顿印度佛教,然后将那些圣典尽可能地带回中原,以利中原百姓,拯救佛法经典和延续法脉……
刚想到这里,眼前又鬼使神差般地出现了那个著名的魔王,目光阴恻,在朝他冷笑——
“你一介凡夫,凭什么与我作对?”
“波旬居士。”他双手合十,用汉语轻轻说道,“虽然你控制了整个欲界,但是,你遇到了佛陀。他拥有无上的智慧和慈悲,他已将你完全打败。作为佛的弟子,我虽不及他的万一,但我了解你的底细,我也会打败你!”
魔王的形象在他的眼前逐渐融化,消失……玄奘轻轻松了一口气,他历尽劫波,终于度过了他在印度求学中要处理好的第一件事——面对佛教在印度的现实状况。
两名守护人等了一会儿,不见玄奘答话,有些奇怪,怯怯地呼唤了一声:“法师……”
玄奘这才清醒过来,他看到两名白衣男子战栗着伏在自己脚下,连忙施礼和搀扶:“二位檀越快快请起……”
“玄奘法师!”般若羯罗激动地走了过来。
见到故人,玄奘心中一喜道:“羯罗师兄,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来很久了。”般若羯罗笑道,“在那烂陀寺等了你好些日子,也没见你过去,只好来找你了。”
“玄奘惭愧,让师兄久等!”
“法师不必惭愧。”海慧法师也已走了过来,“老衲是那烂陀寺的常住僧人,法号海慧。适才有幸见到法师许愿的全部过程,真是殊胜至极啊!现特率那烂陀寺四位高僧大德,代表正法藏戒贤尊者,前来邀请玄奘法师到那烂陀寺驻锡。”
说罢合掌施礼,在他身后的四位高僧与般若羯罗也都一起合掌,齐宣佛号。
“诸位大师太客气了。”玄奘连忙还礼道,“弟子到印度来,原本就是要去那烂陀寺求经学法。只是弟子学识浅薄,担心贻笑于诸位大德,因而迟迟不敢前去叩门。”
海慧法师感叹道:“法师太过谦逊了,那烂陀寺以能请到法师这样的大德为荣。”
两名精舍守护人呆立在一旁,听着这些僧侣的对话,又看到玄奘神采奕奕,脸上已没有了丝毫病容,心中都不禁暗暗称奇。
离开孤山精舍的时候,玄奘骑在银踪马上,又忍不住回头,朝那扇敞开的门里望了一眼。石制的观自在菩萨仍然在用慈悯的目光注视着他,他低落的心情在菩萨这里得到了最大的安慰——是的,佛教在印度的没落已经不能改变,但是对佛学经典的探求,对信仰的追求,使他又有了新的希望和启迪。
他仿佛听到菩萨用慈悯的声音对他说:“要相信心中的希望一定会照亮你脚下的路,不要回头,玄奘,也不必感到困扰和担忧,照你心中所想的去做吧。
“世界是你的影子,你必须承受的一切,你所想念的一切,你希望努力去做的一切,你渴望领悟的一切,皆是你能变的心识所起的境相。所以,你就是这个世界。
“回避不是修行,恐惧也不是修行。一个修行者必须秉承如下圣谛:存在着苦难,存在着产生苦难的原因,苦难的原因可以消除,存在着实现这一目的的途径。
“这,就是四圣谛……”
玄奘终于看到了那座传说中的寺院,它被包裹在一大片茂密的庵没罗林中,一道褚红色的墙体若隐若现,宏大的规模在求法僧的眼中铺展开来……
他是被成百上千热情的僧人和居士簇拥着来到这里的。
刚刚离开孤山精舍时,玄奘还只是同海慧法师、般若羯罗等六人同行。不承想,途中经过目犍连尊者的故乡拘理迦邑,远远地便听到梵乐悠扬,原来那烂陀寺又派出了两百多名僧侣和一千多名善信,手持宝盖旌幢,一路焚香散花前来迎接他们。
这之后,越是接近那烂陀寺,这支欢迎的队伍越是浩大。身边的空气中一直回荡着各种花香和檀香的气息,人们热情如火,不停地用长诗赞美着玄奘,就这样浩浩荡荡地行走了八九里路。
早在来此之前,玄奘就已对那烂陀寺有所了解,知道这座宏大的寺院大约建于两百年前,古老的梵文发音是Nalanda,其中Nalan的意思是“莲花”,在印度象征着知识,da的意思是“给予”,Nalanda的意思应该是“青色莲花”,引申意为“知识的给予者”。
而且,由于语言文化的不同,一词多义极其普遍,这座寺院还可译成“施无厌”,但玄奘显然更喜欢“知识的给予者”这个解释。
严格说起来,那烂陀寺并非单独一座寺庙,而是由一组寺庙组成的群落。在漫长的岁月里,先后有六代帝王在此营建寺院。
首先是帝日王,他是孔雀王朝时的国王,一向信奉佛教,崇敬三宝。他在这片丛林中建造了最初的那烂陀寺。
后来,帝日王的儿子觉护王继位后,在寺院的南边又新建了一所佛寺;如来王继位后,也如法炮制,在原寺的东面又建了一所新寺;幼日王继位之后,在这东北方向,又建起了一座佛寺……
就这样,从帝日王一直到幼日王,先后六代国王在这里营造了一个庞大的佛寺群落,最后将所有寺庙用砖墙围起来,形成八个大院和三座藏经阁,成为全印度规模最宏大的寺院群!
这,就是现在的那烂陀寺。
那烂陀寺后来受到历代王朝的供养,在佛陀与圣者的加持下,成为五印度正法的中心。
要维护这样一座庞大的寺院正常运转,当然需要强大的国力来支持。或许是佛陀的加被,印度历史上最为繁荣强盛的孔雀王朝的核心统治区域就在摩揭陀国,这给了那烂陀寺充分的物质保障。
在孔雀王朝强大国力的支持下,全印度的高僧都聚集到了这里,一处超越时代和地域的佛学圣地就此诞生!
到了笈多王朝时期,那烂陀已经成为名震海外的佛教大学。也许当时的人们都没有想到,在笈多王朝灭亡,佛教已经开始走向衰落的时候,这里却成为全世界佛教徒的圣地。除印度本土外,往东的南海诸国及狮子国等地都有众多的僧人来此进修。
更令人感到惊讶的是,这里不仅是佛教的中心,还是艺术、天文、医学、数学、自然科学等学问的中心,这些学科从那烂陀出发,经僧人的传播走向了世界。
一路西来,玄奘早已习惯了热情的迎接,本不易在心中掀起波澜。然而这一次,当他被欢迎的队伍簇拥着抵达那烂陀寺时,当他看到早已等候在寺院外广场上威严整肃的数千名僧人的时候,当他听到那热情诚挚的问候和祝福,闻到散发在空气中的花香的时候,还是情不自禁地心怀感动……
慈祥的维那师走上前来,向玄奘散花礼敬,并亲自击响犍槌。玄奘知道这鼓声意味着什么,从这一刻起,他已正式成为那烂陀寺的一员,可以平等享受寺内僧人的一切待遇。
在庄严的梵唱声中,二十名戒行精圆、威仪整肃的青年僧人走了过来,向玄奘合十行礼,玄奘也向这些同修恭敬地回礼。
站在最前面的僧人朗声开口道:“正法藏得知法师前来,很是欢喜,希望能立即见到法师,请法师随我们来。”
听了这话,玄奘的心猛然跳了一下,他来印度求经,其中一个重要的心愿便是见到戒贤尊者。在他的心中,早已将这位尊者当作自己的导师。如今这个心愿即将实现,他的心中竟平白产生了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。
就这样跟随着二十名青年同修,穿过层层叠叠、错落有致的殿宇和僧舍,玄奘发现他来到了一座宏大而庄严的法堂前。
眼前是一条铺设着整齐石板的长长的甬道,甬道的深处隐隐透着暗金色的光芒,温暖而又神秘……
玄奘回头看了看那二十名青年僧人,站在最前面的僧人冲他点了点头,示意他自己进去。
赤足踏在青石铺就的甬道上,静静感受着这份清凉舒爽和踏实的感觉,玄奘一时竟怀疑自己走在一条长长的时光回廊里,四周都是佛的光辉,这光辉温柔地包裹着他,令他仿佛又回到了婴儿时期,躺在母亲温柔的怀里……
他一步步地朝里迈进,就如同当年一步步地走出长安城,弱小的身躯行走在广袤的天地间,踩出一条莲花路。在他的前方,梵音袅袅,骤然响彻……
早在前往伽耶城的途中,玄奘就曾在一座孤山上瞻仰过一所著名的伽蓝,伽蓝的名字就叫戒贤寺,看上去极为壮观华丽。据说这座寺院是七十多年前,戒贤论师与外道辩论获胜后,施舍受封食邑而建造的。
戒贤论师出自东印度三摩呾咤国的王族,属婆罗门种姓。年少时曾经游历五印寻师求学,后在那烂陀寺遇见护法菩萨,听他说法后,开始坚信佛教觉悟妙理,于是出家为僧。
不久,他便精通了大乘瑜伽行派的理论,名声冠绝当代,美誉传布异国。
得到护法菩萨的真传后,戒贤长期住持那烂陀寺,弘传唯识教义。他依照《解深密经》《瑜伽师地论》等大乘经论,将佛教判为“有、空、中”三时,同时主张“五种姓”说。
如今,已经一百零六岁的戒贤尊者,穷解三藏八万四千法门,总持如来一切法藏,无论道德、学问都为五印之冠,受到各国国王和僧众俗民的敬仰,人们尊称他为“大三藏尸罗跋陀罗”,意为“正法藏”。
玄奘知道自己与戒贤尊者会有思维上的碰撞,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尊者五体投地地尊敬。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地深入,心中更是升起一股神圣的感觉,仿佛他在久远劫以前就在等待着这一天了……
终于,他在甬道的尽头处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导师——身披深红色的九带僧衣,胡须白得像雪,满面皱纹,一双悲悯的慈目朝他凝望,目光中似有着深深的期许……
见到这位长者的第一眼,玄奘便更加印证了自己心中的想法,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如此强烈,他恍然觉得自己与这位素未谋面的导师之间有着某种夙世的因缘……
他不知自己是何时踏上殿堂的,又是如何对着戒贤尊者行弟子礼的。只知道当他的思维又重新回到头脑中时,已经合掌长跪在尊者的面前。
戒贤尊者目光柔和,眼中似有一层氤氲的云雾,带着清凉的水汽若隐若现。他缓缓伸出右手,为远来的弟子摩顶。宽厚的手掌上带着檀香的气息和温暖的感觉,传达着一位长者和智者深深的祝福。
玄奘伏在地上,一滴清泪悄然滴下,落在长者的脚趾上……
“法师从何处来?”长老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天际传出。
“从东方汉地至那国来,欲依师学《瑜伽师地论》。”玄奘的声音很轻,恭敬地答道。
“法师在路上几年?”
“弟子从长安出发,历时三年到达北印度。后在北印、中印各国游学,至此又是两年。”
说到这里,玄奘心中升起一丝感慨——真快呀,想不到我竟在路上走了这么久!
尊者也在暗自感慨——真快呀,距离菩萨的开示已经过去了这么久!
殿堂里仿佛落下了雨点,一滴一滴落在玄奘的手上,透着几分温热的感觉。玄奘略有几分困惑地抬起头,他看到了什么?原本法相庄严的戒贤尊者竟已是泪流满面!
“菩萨慈悲!”尊者的声音微微颤抖,“五年了,我终于等到你了……”
这时,外面的数百僧侣也都依次走了进来,向戒贤尊者顶礼。
尊者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神,悲悯的目光环顾四周,然后举起一只手,令弟子广敷床座。
玄奘与诸僧落座后,尊者这才轻轻说道:“我今年一百零六岁了,之所以活这么久,就是为了等你。这段因缘,除了觉贤,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……”
这满怀着感恩和庄严的语调令玄奘略觉意外,但他仍然静静地坐着,没有说话。
在圣者面前,没有必要做那些多余的客套。
尊者叹息道:“生命真是漫长啊!我老了,气力不支。觉贤,这段因缘就由你来为大众讲解吧。”
“是,正法藏。”年逾古稀的觉贤长老早已激动得满面泪水,他恭敬地上前领命,向大家讲述了一段发生在五年前的痛苦往事——
谁也不知道,那烂陀寺的大长老,一向法相庄严的正法藏戒贤尊者,竟然患有严重的痛风症,病发时手足痉挛,全身关节如被火烧刀刺,痛苦难当。
长期病痛造成的痛苦主要还是心理上的折磨,当一个人在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一直被某种疼痛骚扰,就会产生深深的焦虑和恐慌,以致身心俱疲。
不过,尊者是个得道之人,常念出家人身空不受,又不希望别人为他担心,是以一直隐忍不发。除弟子觉贤外,全寺上下竟无一人知道他的痛苦。
可他毕竟仍是凡夫之身,特别是在五年前,病情突然加剧,以致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。尊者感叹自己业障深重,同时又深深地厌恶此身,厌离此世,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——欲绝食取灭。
他将自己深思熟虑后的打算告诉了弟子觉贤,觉贤长老虽心中难舍,却也无力劝阻,因为
然而就在当天夜里,尊者于半梦半醒之间,看到一位金色的天人从天而降,责问他为何要行此不智之事,舍弃此身。
这天人便是曼殊室利菩萨,他告诉戒贤,不要因为此身难安就将其弃之,这是愚蠢的举动。你在过去世中曾做过国王,多恼众生,故招此报。现如今你应当观省宿业,至诚忏悔,显扬正法,遍及未闻,则病痛自会消除。而不是舍弃多年的修行,去做此无益之事。
尊者闻听此言,心生痛悔,于是至诚礼拜,忏悔往昔罪业。
菩萨又道:“在遥远的东方国度,有一个僧人,乐通大法,远道而来向你学习,如今就要上路了。你当安心等他前来,传法与他。此事功德不可称量,你要切记。”
说罢寂然不见。尊者醒来,回思梦中情形,历历在目,心中隐隐觉得此事不可思议。那烂陀寺名扬五印,时有外国僧侣前来求学,原本不足为奇。菩萨如此珍而重之地托梦于他,要他忍耐病苦等待的这位东土僧侣,究竟是何许人也?
但是不管怎么说,菩萨的指示总是要听的,戒贤从此打消了自行入灭的念头,以修定来安稳此身,力扬正法,病痛居然逐渐减轻了。
觉贤长老讲完之后,现场僧众无不唏嘘感叹,这种跨越时空的宿命因缘震动了所有人,也让戒贤尊者感慨万分,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一个结果,诚可谓悲喜交集!
玄奘心中也是既意外又感动,想不到自己的西行之旅竟然真的惊动了菩萨。他立即起身,再次礼谢道:“弟子玄奘,自当尽力听习,愿师尊慈悲,摄受教诲。”
戒贤尊者伸手将他拉了起来,望着这张庄重虔诚的年轻面孔,回想起当年菩萨的重托,一时竟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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