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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标题:八位老妇义务守护滇池古庙17年 只为坚守信仰
村子组织了腰鼓队。在庙会上唱歌跳舞求平安(图片来源:资料图)
80岁的罗文英老人正在为祭祀做准备(图片来源:资料图)
石龙寺庙会上。村子里的年轻人帮助老人们“记功德”(图片来源:资料图)
石龙寺庙门(图片来源:资料图)
为庙会叠了几天的纸钱。老人们的手都被染成金色(图片来源:资料图)
石龙寺。云南省呈贡县大渔乡的一座小寺庙。上百年来。由渔猎和农耕传承下来的民间信仰顽强地在滇池边延续。这座原本用来维系全村人信仰的古寺。经历了半世纪的动荡和破坏。但是。村民的信仰一直在
上世纪90年代。村民们凑钱重修了古寺。村里的18名老妇决定。要用自己的余生守护古寺。确保香火不断。
17年间。守寺者们相继老去、离世。但是。剩下的8位老人依然还在坚守着承诺。
几被遗忘的古刹
石龙寺的历史可追溯到明朝。除了群落式建筑。还曾有皇帝的题字匾。但到今天。这些都已不复存在。
下午三四点钟的太阳晒得院落多了些乏气。无人修整的水泥路面裂开了缝。冒出的杂草有的高到膝盖。红砖裸露的围墙被杂草包围。容易使人忽视它的存在。唯有大殿内偶尔传出的敲击木鱼声和诵经声。给院子增添几许不平常的宁静。
几个游人虔诚地在大殿中央跪拜。佛像前一侧。80岁的老人罗文英佝偻着背。但仍努力站得端正。她一边熟稔地敲着木鱼。一边认真地用昆明话不间断地念着。阳光穿过房顶几片挑开的透明玻璃。洒入殿内。燃起的香烟随着罗文英的诵经声一起。在殿内徘徊、飘到殿外。
殿外。大门上方。一块木板上贴着大张的红纸。黑色的毛笔字写着“石龙寺”三个简体字。算是大殿匾额。
罗文英不是尼姑。也没穿僧袍。而是典型的滇池边村子里老太太的打扮——裹着头巾。穿着和头巾一样颜色的衣服。还有自己做的布鞋。她来自寺庙旁边的海宴村。17年前。她与其他17名村民相约。一起自愿轮流在这里守寺。如果她们不守。这寺庙便无人看管。
守寺者每两人一组。平均分配每组守寺的时间。每天早上8点。守寺人来到寺庙开门。给庙里的十几盏油灯填上香油。续上盘香。打扫案头。清扫地面。每当有香客进寺烧香拜佛。她们定要在一旁念佛。中午。两个守寺人轮流回家吃饭。然后再回寺庙。
一整年里。无论天晴天阴。她们要保证寺庙每天都得有人守护。而逢年过节时。烧香的人多了。寺庙更不能无人守护。每年除夕夜。她们便集体在寺庙守夜。直至第二天天明。整个春节期间。老人们却难得回家一趟招待亲友。多数时间都留在寺庙里。迎接香客。
从环海路的一个路口进村。穿过整个海宴村。直抵滇池。石龙寺便在村庄的尽头。倚着殿门远眺。滇池万里碧波尽收眼底。殿下空荡的庭院内。如果仔细观察地板上留下的建筑痕迹。就能看出。建寺最初。石龙寺为四进式建筑群落。
相传明朝年间。这里常有达官贵人光临。在滇池旁设宴。得皇帝赐名“海宴村”。原本在石龙寺侧殿上方
而今的石龙寺。除了村民自行修缮的三进殿外。其余的建筑已不复存在。从远处看。独栋三进殿的外观像一座农村古朴瓦房民宅。院子虽大。然墙面早已斑驳。红砖裸露。淹没在杂草中。容易使人忽视围墙的存在。
记忆。传统与信仰
失火、改变用途、遭打砸。古寺的历史发生了断裂。但是。自发的信仰在村民心中顽强地延续着。
多姓氏的海宴村没有宗祠。一直以来。石龙寺是全村人的信仰寄托。考证起来。这座寺庙也没有僧侣驻派的记载。留在寺庙里的建寺记录和清朝乾隆年间的重修记录都显示。这寺庙是由众人集资建设的。
90岁的吴寿是村里最年长的人。他记得。在他小的时候。石龙寺有三个照料寺庙的“老庙九”(音)。他们是流浪者。不是僧侣。上世纪40年代。石龙寺失火。“庙九”跑了。从此寺庙无人照看。不久。为躲避日本侵华战争。昆华女中搬来这里。寺庙暂时改为了学堂。
战争结束。昆华女中搬离。石龙寺继续作为村里的学校存在。村里的老一辈都在那里念过书。“文革”时期。石龙寺被完全破坏。佛像一尊都没留下。村里的老人们提起石龙寺。定会提到“破四旧”。在他们心中。“破四旧”是与石龙寺联系在一起的。因为石龙寺就是在那时给破坏掉的。尽管许多人已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年了。
直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。村民们才集资重建了石龙寺。长达近50年的时间里。石龙寺在村民们心中属于“神在形不在”的状态。但是。历史断裂了这么久。村民为何还能保持对佛寺的虔诚。并誓用余生守护石龙寺?
“过去。每到开海打鱼时。村民都要去石龙寺烧香祈福。”吴寿回忆。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是滇池边的渔民。这些习惯。传承自祖辈。虽然寺庙遭到破坏。村里人开海时祈福的习惯也未改变。只不过由以前
“文革”以后。开海打鱼的很长一段时间里。村里接连发生意外。“20多年前。村里有一户人家。五个孩子中竟有四个孩子在开海时身亡。”
1995年。香港TVB的一部电视剧在村里取景。剧组给石龙寺带来了旺盛香火。此举提醒村民。这个承载村民们信仰寄托的所在。不能就这么废弃。
现在。已经无人记得具体是谁发出重修石龙寺的倡议。也没人记得是谁最先提出要守寺的。大家只记得。是村民们平时坐在一起相互“吹牛”。最终促成了石龙寺的重修和18人的志愿守护。
在这些滇池边生活的老人看来。信仰是一种与生俱来的、从未间断的传统。又像是一种从出生开始便环绕周遭的文化。这种自发的信仰在村民心中顽强地延续着。
“自学佛法”的农妇们
由妇女组织。并由妇女传承宗教活动。已经成了村里的习惯。对守寺的虔诚。让她们甘愿承担这个繁琐的工作。
村民李美珍是守寺的老人中公认的最会念佛的一个。她从未跟随僧侣学习。教她念经的老师就是她的丈夫。一位老师。因为识字。便能看着经书自学。李美珍跟着丈夫学习念佛的最大动力。是因为在每年开海时。可以为亲人和全村人祈福。因为很多村民认为:“开海会念经的人。更能体现人的虔诚。获得更多的保佑。”
过去。每当村里请外面的老师傅来为开海做法事时。李美珍也悄悄跟着老师傅学念经。石龙寺重修后。她又成为守寺人的老师。大家跟着她学做法事。
石龙寺的守寺人中。绝大多数没有正规地学习佛法。但自学的热情却很高昂。在当守寺者之前。王琼英在大队呆了十八年。不懂念经。也不会敲木鱼。敲起木鱼来让香客感觉和“正牌”僧人没什么差别的罗文英。事实上是个“生手”。石龙寺未修好之前。她很少去其他寺庙。更不懂什么佛法。加入守寺的工作后。她除了向别人学念经。还会从高人那里“偷师学艺”。每到庙会。村里请其他村的师傅来时。守寺人们就跟着悄悄地学。等师傅们回去。她们也学到了不少。
17年间。18名守寺者日渐减少。直到现在的8名。退出者并非不想坚持——5位老人相继离世。3位老人因年龄太大。腿脚不便。无法爬阶梯。还有1人搬家离开了海宴村。到今天。还在坚守的8人都是女性。年龄最小的58岁。最大的80岁。
由妇女组织。并由妇女传承宗教活动。已经成了村里的习惯。对守寺的虔诚。让她们甘愿承担这个繁琐的工作。依李美珍的讲述。以前。村里都是男人开海捕鱼。女人在家劳作、烧香祈福。这也是滇池边渔民的传统。
农历六月十九日。传说是“观音渡南海”的日子。也是守寺者几个月前就请先生定下的庙会日子。这比往年早了几天(往年定在六月二十四日火把节)。但却是个好日子。6名年轻一些的守寺者一下午都在搬办斋宴需要的柴火。柴火是好几斤重的树桩。得从村委会的杂物间里搬出来。她们搬不动。
村委会里。坐着二三十个正在打牌、喝茶的男人。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过来帮她们的忙。刚把树桩推过村委会那道高20多厘米的门槛。他就又回去旁观牌局了。
北大社会学教授朱晓阳曾长期观察滇池东岸另一个村庄。也曾发现妇女传承宗教活动的现象。他联想到。村委会这种“公家”地方。属于男性。它是“阳性”的;而小庙则是“私家”的、阴性。属于女性的社会空间。
无力重修。无力驱盗
1986年。石龙寺被确立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。但这没能保佑寺庙不被盗。重修的事也告夭折。
罗元桂。守寺者李映珍的丈夫。他是个大嗓门。妻子守寺。他对寺里的事情也很关心。
这天。本该在寺庙里的李美珍突然来他家找他。原来是寺里来了两个人。正在拓碑文上的字。她们不知如何是好。罗元桂一听。急匆匆约上住在隔壁的守寺者肖桂仙。一起往寺里赶去。
一进门。只见一位70岁左右的老人家将白纸盖在石碑上。手提着塑料瓶。边往纸上洒液体。老人自称是个书法爱好者。为昆明市图书馆义务拓字。那是一块清乾隆年间的碑文。刻着石龙寺重修的记文。一直以来都被随意摆放在院子里。
这已不是第一次来人拓碑文上的字了。“以前。宗教局、佛教协会都派人来过。”罗元桂在老人身边转了几圈。确定他只是来拓字的。便叮嘱他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。然后放心离去。
罗元桂的紧张。源于对寺庙文物被盗的警惕。望海阁的崇祯皇帝题字遗失多年不说。就在老人们守寺期间。名贵石料制作的古碑基座、寺前的4只石狮子都先后不翼而飞。寺内原存的10块碑只幸存1块。其余9块和匾额都被盗了。老人们还记得。原来寺里有口大钟。“被工作队运到呈贡去了。现在不知道在哪里。”
早在1986年。石龙寺便被确立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。但这似乎没能保佑寺庙。文物管理所工作人员显然并不了解石龙寺。而滇池旅游度假区社会事务管理局的宋局长则称:“度假区内的县级文物保护单位有很多。我们不可能每一个都特殊对待。”
上世纪90年代重修寺庙时。为了筹集资金。老人们跑了大队、村委会、县政府、宗教局……但却没有哪个单位真正愿意提供支持。村支书的态度也是“不支持、不反对”。
得不到官方的资金支持。重修石龙寺的资金全部来自村民的捐款。最终。筹集的资金只够简单修缮大殿。寺庙前竖立的石碑。列满了当时捐款的热心人。又因为空间实在太小。村民只好将龙王、佛祖和玉帝摆在同一座大殿里面。
振兴石龙寺。一直是村民们心中的愿望。四五年前的一次重建契机。曾让村民看到希望。甚至差点改变了石龙寺无僧侣的历史。
当时。村里的一位干部费尽力气。试图争取石龙寺被划归圆通寺。作为后者的一个“分寺”。并从上面争取到87
资金尚未到位。重建的红砖都已经运到了石龙寺。谁知就在此时。负责此事的官员突然被罢免。重建的事一下子没了牵头人。原定的资金拨款也被喊停。圆通寺也从此未再过问此事。无奈。村民只有继续坚守石龙寺。
堆在院子里的那堆红砖头。是石龙寺迎来的唯一改变。
没有继承人的守寺者
17年来。一直没有新人主动加入守寺者的队伍。传统生活方式正在发生巨变。守寺的心愿无人继承。
下午时分。80岁的罗文英独自坐在门口。睡着了。从早上8点打开寺庙的门。她已经在这里守了一整天。偶尔有游客从后山陵园下来
过去十多年间。滇池水质一直不见好转。III类、IV类、V类直到劣V类。原生鱼种逐步消失。鱼产量也逐年下降。20多种特有鱼种已消失。滇池边村子传统的捕鱼开海难以为继。自从滇池有了“海禁”。村民更无法像从前那样渔猎了。开海的机会少了很多。祭祀也不再如以前那样频繁。
近年来。随着滇池旅游度假区的建设。年轻一代的村民逐渐走出村庄。那些原本以种地为生的中年人无地可种。纷纷出外包地。传统的谋生方式逐渐淡出村民的生活。
刚刚结束的庙会。是守寺者们17年来组织的第8次庙会。“我们不组织。就没人组织了。”李映珍说。
每到庙会时。肖桂仙都要给子女打电话。希望子女回来看看。但是。儿女们会因工作太忙。通常无法回家。村里和他们一样走出去的年轻一辈。多数得等到春节回家时。才能来寺里烧香。
寺庙每天的香油支出需要十几元。村民们每次仅几块钱的捐助早已不足以支撑寺庙日常支出。日渐衰老的守寺者们在经济上分外窘迫。她们都是老人。早已无力下地干活。只能依靠养老保险提供的每月280元生活。63岁的肖美英指着身上穿的旧衣服。无奈地说:“现在还能下地。就种点菜卖卖。以后就不知道。儿女也都过得一般。需要自己支撑自己的家庭。怎么能叫他们拿钱过来?过年的时候。买点衣服给我们就好啦。”
虽然困窘。但8个人早已相互约定。谁都不能退。“一个人退了。其他人就会跟着退。”
海宴村周边还有其他寺庙。村民去得比较多的是盘龙寺和龙泉寺。但去那两处都不方便。需要坐车。在石龙寺重修之后。村里的老人便很少去其他寺庙了。
17年来。一直没有新人主动加入守寺者的队伍。老人们也无法劝说其他人加入。“毕竟这是没有工资的活。”
除了她们的事业无人继承之外。她们还要面临一个更大的未知数——即将到来的搬迁。几年前。滇池旅游度假区的征地已经涉及到村庄了。村民们打听到。旁边几个村庄确定要搬迁。海宴村还尚未确定。
罗文英对搬迁的消息一无所知。她只关心自己还能守几天。李美珍听说过搬迁的消息。但她不关心。“我是不会搬的。”她的语气很坚定。
“如果要搬。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。但是搬了。我还是要每天坐车来这里。守寺。”李映珍淡淡地说。
原文出处:http://www.fjdh.cn/bnznews/2012/08/112508185200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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